胡一蝶說完,轉身牽起田恬的手,說道“我們走。”
兩人邁著流星大步走出了店門。
身後的徐捷瘋了似的抽著紙巾擦著身上的奶茶汙漬。
她氣得跳腳,朝著胡一蝶的背影喊著“胡一蝶,你還敢跟人販子的女兒一起玩?你膽子可真夠大的,難道你忘了你以前是怎麼被賣到鄉下去當野丫頭的日子了?你就不怕她再把你賣了!”
胡一蝶聽到這句話,腳步忽然頓了頓。
怎麼會忘記呢,自己曾經因為被拐賣而承受過的苦永遠都忘不了。
哪怕是過去了這麼多年,隻要一想到那些日子,她還是會睡不著,在夜裡輾轉反側。
可這些跟田恬沒任何的關係,她並不是幫凶,她也隻是個受害者啊。
她回頭看了田恬一眼,笑著說“彆聽狗亂叫,我們走。”
徐捷的聲音在背後尖銳地響起“胡一蝶,你說誰是狗呢!你過來跟我說清楚,你彆慫啊!有能耐你過來再把我打進醫院啊!你之前的神氣呢!”
徐捷用起了激將法,她今天就是想和胡一蝶對著乾。
胡一蝶頭也沒回,語氣輕飄飄地回應她“狗咬我一口,我可不會咬回去,不然我跟狗有什麼區彆啊!”
拉著田恬過了馬路,跟在兩人身後的徐捷被車流攔在了後麵,眼睜睜地看著她們上了一輛商務車,揚長而去。
徐捷有些懊惱地捶了一下空氣,“他媽的氣死我了,那個胡一蝶現在怎麼回事?這麼硬氣了?”
她身旁的女孩附和著說“是啊,就連坐的車都這麼豪華了?那可是邁巴赫,她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怎麼能坐的起?”
“對啊,我記得她當初是靠著補助金才能出國留學的!”
徐捷眯著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那輛車,“還用說,她也就那張臉還能拿得出手,估計傍上哪個老男人了。”
“真惡心啊,這一對真是惡心到家了,怪不得能湊在一起玩。”
“就是就是……”
徐捷低頭看著自己滿身的狼藉,語氣裡發著狠“胡一蝶,你等著,我一定讓你像以前一樣低三下四地跟我求饒,不!這一次我要讓你下跪求饒!”
……
車子繼續朝著胡一蝶的家裡行駛,拐過了一條條鬨市區的繁華街道。
田恬靠著車窗,看著外麵的城市夜景,一眼認出了麵前的這條街的高檔小區,曾經是她的一個家。
家裡的房子很多,幾乎在望京的任何一個高檔小區都買了一套,住都住不完。
可現在,她卻是一個需要借宿在朋友家的流浪漢。
真是物是人非啊。
車子拐過鬨市區,漸漸駛到了比較平民的區域,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幸福小區。
這裡是於書鶴賣了郊區的房子之後,專門為了方便周錦雲的生活和迎接周盼兒回來而在市區買的一套新房子。
二手房,精裝修,距離醫院很近。
房子的麵積也很大,4室兩廳,一間是老兩口的主臥,一間是周盼兒的臥室,一間是田恬的臥室,還有一間是保姆琴姐的房間。
隨著車緩緩行駛的空檔,田恬有些遲疑地對胡一蝶說“一蝶,我還是去酒店住吧,薑伯伯給了我一筆錢,足夠我住酒店了。”
胡一蝶蹙著眉,有些不高興地說“你跟我見外了,田恬。你還記得之前你對我的好嗎?我可都記得呢。”
田恬送她的衣服、請她吃過的東西、她開店的時候田恬給她的那些幫助……太多太多了。
如果要折算成錢的話,讓田恬住在她家裡三年五載的房租都抵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