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天前。
昏暗的地下室,散發著一股刺鼻的黴味,四周的牆壁不斷滲出水珠,嘀嗒嘀嗒地落在滿是屋子的地麵上。
昏黃的燈光在頭頂無力地搖晃著,仿佛下一秒就會熄滅。
鐘明海被粗重的麻繩吊在半空,他的身體就像破舊的布娃娃般在空中輕輕晃蕩。
破爛的衣服被鮮血浸透,被繩子抽成了一條條的。
身上的一道道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有的傷口還在滲血,有的已經開始結痂。
此刻,他的臉腫脹得幾乎變形,雙眼緊閉,不知是死是活,隻有偶爾微弱的抽搐顯示他尚存一絲氣息。
“砰——”
地下室入口處的鐵門被人打開,獨眼男人走進來,那隻眼睛透出凶狠的光,盯著鐘明海的臉。
他身穿著黑色的皮夾克,肌肉在衣服下隆起,和鐘明海的瘦弱不堪形成了慘烈的對比。
男人朝身旁的打手使了個眼色,那打手立刻會意,端起一盆涼水,猛然地潑向鐘明海。
冷水飛濺,鐘明海就像觸電一般痙攣,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像一隻受驚的落湯雞,慌亂中,眼神漸漸聚焦,看清了眼前的獨眼男人。
“大哥,我真沒有報警啊!我和警察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鐘明海聲嘶力竭地喊著,聲音在地下室裡回蕩,帶著絕望淒厲的哭腔。
他使勁哭喊著,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混著血水,滴落在地上。
獨眼男卻隻是冷笑一聲。
鐘明海說的話,他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他在警察眼皮子底下活動快30年了,一直以來都遊刃有餘,他向來小心,不會給外界留下任何的把柄,就連當年田詠德靠著灰色產業風光無限,他都完全不為所動。
他隻跟狄夢蘭有些合作,但也僅僅止步於合作而已。
因為他早就看出來,田家的掌權人是狄夢蘭,田詠德隻是個棋子。
敏銳謹慎如他,在察覺到警方嚴查田家之後就迅速地藏起來休養生息,裝成一個戴著墨鏡喜歡隱居山林釣魚的退休老頭,今年風聲過去了,才算是慢慢把以前的老生意給撿起來。
沒想到,他辛辛苦苦,謹慎布局的局麵,在鐘明海出現之後,就一切都變了。
現在警方開始在暗中盯著他,根據他安插在警方內部的線人透露,是背後有人砸錢出力,勢必要把他揪出來,說他這次應該是碰到了大釘子。
無奈之下,他隻好停業整頓,在內部裡自查。
查來查去,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鐘明海。
說這件事跟鐘明海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