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袁今夏便沒精打采,拿著勺子攪和著粥碗,一口也沒遞到嘴裡去,拄著下巴唉聲歎氣。
“今夏,可是哪裡不舒服?”陸繹早瞧出了小丫頭的異樣。
“沒有不舒服,就是昨晚沒睡好,有點困,”袁今夏看了看陸繹和岑福,嘟著嘴道,“你們兩個睡得很好嗎?”
陸繹和岑福都點了點頭。
“你們竟然睡得很好?你們不是警覺性很高的嘛,”袁今夏一下子蹦起來,有些不信地睜大眼睛,“昨晚上,你們有沒有聽到哭聲?女人的哭聲?”
陸繹和岑福相視一笑,又點了點頭。
“那就不是我的幻覺了,”袁今夏扶了扶腦門,“我本來是想看看誰在哭,可我一出門哭聲就停了,不一會兒又哭起來了,我再出去,哭聲又停了,折騰了……”
“五次,”陸繹接話道。
“大人怎麼知道的?”袁今夏不敢置信地看著陸繹。
岑福接話道,“這樣奇怪的事情發生,大人自是知道袁捕快不會袖手旁觀的,”
“好啊,岑福,你分明是在說我愛管閒事,”袁今夏一掐腰,“不過話說回來,還真是詭異,大人,其實我……”袁今夏有些後怕的看向陸繹。
“今夏,有我在,不怕,”陸繹拉了袁今夏的手坐下,“今日我們且停一停,看看究竟,”
“大人肯管這事,自然是好,”袁今夏瞬間高興起來,“我們還有半日便可到京城,管了閒事也應該不會誤了與道長之約,大人,我雖然有些,嘿嘿,有些怕,但我還是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這個女人是誰,為什麼哭,”
陸繹笑了笑,“好,今日便弄個水落石出,不過要說好,凡事不可強出頭,”
“是,聽大人的,”袁今夏坐直了身子,一臉興奮,“大人,我突然覺得餓了,”
陸繹笑了下,看了一眼岑福。
岑福便叫了小二,將涼的粥食撤下,換了熱的上來。
陸繹將勺子在粥碗裡輕輕攪動著,舀了一勺遞到袁今夏嘴邊,“不管遇到什麼事,飯還是要好好吃的,”
袁今夏張了嘴,一手又拿了包子,咬了一口,快速嚼了咽下,“大人,這話原是我想對您說的,岑福告訴我,大人平時公事繁忙,有時就顧不得吃飯,平日裡一天一餐也是常事,大人您這樣是要不得的,不吃飯哪來的力氣?長此以往下去,就算大人身體再好,也總有一天會害了毛病,”
陸繹一邊舀了一勺粥遞到小丫頭嘴邊,一邊瞥了岑福一眼。
岑福識趣,“大人,我先回房間了,”
陸繹點點頭。
“大人,以後吃飯這件事情,就由我來監督好了,您要是不好好吃飯,就要受罰,恩~~~讓我想想怎麼罰?”
陸繹看著小丫頭一副認真的樣子,笑了下,“一日三餐都要監督,那你要快快嫁過來才是,”說著又遞了一勺粥。
“這個嘛,嘿嘿,再說再說,”袁今夏瞬間臉紅了,她自己倒沒想到這一點,撓了撓頭。
“怎麼,想賴賬?這事可就由不得你了,嶽母已經答應了的,”陸繹打趣道。
“大人才賴皮,怎的叫起嶽母來了,不是還沒……”袁今夏心裡喜歡,嘴上卻不饒,話沒說完,耳邊傳來了女人的哭聲,“大人,您聽,是昨晚那個女人的哭聲,”
兩人站起身,推開房門,此時,岑福已經站在門口了,“大人,在一樓,”
“走,去看看,”陸繹說著,挽了袁今夏的手。
“老板,求求你,彆趕我們走,求你了,如果出去,這孩子就沒命了,”
“你們不走,我這生意還怎麼做?”
“老板,求你了,再給我半個月的時間,就半個月,等孩子病好了,我們立刻就走,”
“半個月,你哪來的錢再住半個月?現在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連看病買藥的錢都是借我的,算我求求你了,你們走吧,這些錢權當被大風刮走了,也不用你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