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福被丐叔捉弄了,也不覺得怎樣,在他的印象裡,凡是有一些奇怪本事的,也都會有些怪怪的舉動。反倒是自己內心仍舊是憂心忡忡,看了看陸繹,嘟囔道,“大人,原本說好的,計劃裡我可以是“完好的”,我隻是一個千戶,您上表以失職之名將我罷免就是了,這樣我可以返京保護嫂夫人和昭兒、成兒,現在可倒好,您將這個重任托付給了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岑壽,您可真是心大,岑壽他能沉得住氣嗎?”
陸繹被岑福這句“真是心大”氣笑了,“我信得過,”
“可他懂什麼?一旦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今夏還要分身去照顧他,”岑福忽覺失言,趕忙改口道,“是嫂夫人,”
“岑福,隻有你我二人,就不必拘於禮節了,今夏根本不在意這些,你天天喚她嫂夫人,她倒是不舒服的,”
岑福點了點頭,笑了下。
“岑壽的成長經曆與你我是不同的,他雖然保持著童心,可他畢竟從小受了很多苦,他隻有娘親在身邊,兩人相依為命,這樣特殊的環境讓他更懂得如何保護自己,如何保護他人,”
“大人,我隻是擔心他到時會亂了手腳,倒是給今夏添了麻煩,”
“岑壽是個練武的奇才,他在武學上的造詣會比你高出很多,你這個當哥哥的,以後打架興許會打不過他,單就從這點來說,他保護今夏和昭兒、成兒綽綽有餘,放心吧,”
“這話說起來,大人就是偏心,”岑福噤了噤鼻子,“大人臨行前將刀譜給了岑壽,我有看到,”
陸繹許久不曾看到岑福這樣突然的孩子氣了,笑道,“我又沒背著你,怎的就偏心了?”
“大人都不曾給過我,”
“你需要給嗎?我親自教你,和你對練,你還不滿足?”
岑福咧開嘴笑了,“大人,岑壽練得會嗎?”
“我看沒什麼問題,你覺得呢?”
“那大人也得再教我一套功夫,萬一以後打架我真打不過他,豈不是很丟人?”
陸繹轉著茶杯,笑道,“我看你沒什麼機會了,我已經決定你須得和我一般下場了,”
“啊?不是吧?大人,說變就變,這樣好嗎?”
“好,”
岑福翻了翻眼睛,不再說話。
袁今夏除了每天寫一封信給陸繹,其餘時間倒是一直樂嗬嗬的,她知道,隻要京城沒有關於陸繹的消息,那陸繹便是安全的。
自從陸繹走後,袁今夏便也養成了品茶的習慣,每日裡隻要有閒暇,便會到書房小坐片刻,寫信,品茶,讀書,繪畫,不管乾什麼,眼前心裡都是陸繹的影子,偶爾會彈一曲桃夭,想到陸繹那年在乞巧節上說的話,“唯有琴音深入我心”,原來是大人表白於我,想想便笑上一會兒,心裡美滋滋的。
“嫂嫂,您在書房嗎?”門外傳來岑壽的聲音。
袁今夏起身走到門口,推開門,“岑壽,怎麼了?”
“嫂嫂,我想出府一趟,”
“要去做什麼?可是缺了什麼用的?告訴我,我打發人去置備就是了,”
岑福嘿嘿笑道,“這個須得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