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看,前麵敲鑼打鼓的好熱鬨啊,”
陸繹負了手站定。
袁今夏翹著腳看了看,“大人,好像是誰家娶親,”
陸繹有一絲疑惑,那正是驛館方向,敢在官家的驛館附近如此鬨騰,會是什麼人呢?
“大人,大人,快走,咱們去瞧瞧熱鬨,”袁今夏一邊向前看著一邊向後擺手,回頭瞧了一眼,見陸繹還站在那,便向後退了幾步,眼睛依舊瞧著前麵,又伸手去拽陸繹。
陸繹眼見著小丫頭的手伸過來,想了想,將負在背後的手放了下來。袁今夏亂抓了幾下,終於抓到陸繹的手,“大人,快點啊,”袁今夏興奮地往前邁步,“嗯?”沒動,反倒似被什麼力氣給拉住了一般,回頭一瞧,陸繹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大人,怎麼不走啊?”
陸繹笑著看了看兩人拉著的手,袁今夏跟著陸繹的目光,“呀,”驚得瞪大了眼睛,慌忙鬆開了手,“大,大人,卑職不是故意的,”
陸繹抿嘴笑,卻不應聲,眼睛向前示意了一下。袁今夏開心地往前跑去,還不忘喚道,“大人快一些~”
待兩人走至近前,才發覺不對勁兒,這一群人正圍在驛館門前,一群壯漢挑著大箱小裹的,都用紅綢布包著,紮著顯眼的大紅花。
“大人,什麼人跑到驛館來了?”
此時陸繹早已看清最前麵的人,正是謝宵和上官曦,楊程萬父子亦站在門前,神色略有尷尬。聽著袁今夏問,便說道,“過去看看,”
袁今夏擠過人群,“咦?上官姐姐,你怎麼在這?”
上官曦目無表情,似是滿腹心事一般,對袁今夏的招呼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僵硬地站在那裡。
“謝圓圓?你怎麼也在這?你乾嘛來了?”
謝宵見袁今夏回來,又見袁今夏身後緊跟著陸繹,也不和陸繹打招呼,直接衝袁今夏說道,“我來求親啊,”
袁今夏四周掃了一下,疑惑地問道,“求親?跟誰求親?”
“跟你呀,”
“我?”袁今夏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是啊,我心儀於你,想娶你做我的少幫主夫人,今日是來下聘禮的,”
袁今夏聽罷,一臉地無奈,剛想懟回去,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去看陸繹。見陸繹臉色鐵青,一張俊臉已是烏雲密布。
袁今夏見狀,便回頭衝謝宵說道,“謝圓圓,你瞎鬨什麼?”
“今夏,我沒胡鬨,我是真心的,自幼時一彆,雖然多年未見,可是我心裡一直裝著你,此番相見,我更認定了,你就是我喜歡的女子,”
袁今夏四周看了看,圍觀的人已將驛館堵的水泄不通,又看向陸繹,見陸繹臉色越發的陰暗,便說道,“謝圓圓,這裡不是你胡鬨的地方,”
“今夏,我沒胡鬨,你看,聘禮我都準備好了,”謝宵說著從懷裡掏出大紅的聘禮單交與袁今夏。
袁今夏接過來,打開一看,眼睛瞪得溜圓,“這麼多銀子?”
陸繹向禮單上瞥了一眼,冷笑了一聲。
謝宵說道,“今夏,隻要你答應了,這還隻是一部分,等你做了少幫主夫人,烏安幫的銀號由你打點,我會將你母親也接過來奉養,”
袁今夏剛要將禮單還給謝宵,陸繹卻一伸手將禮單奪了過去,說道,“袁捕快不能答應你,”
謝宵瞪著陸繹,怒道,“你憑什麼替今夏做主?剛剛楊伯伯都說他做不了主,要今夏自己點頭答應才行,”
陸繹扭頭看了袁今夏一眼,心道,“是啊,他憑什麼替她做主?可是……”待看到袁今夏看自己的神情,心裡便已篤定,冷笑一聲,“不憑什麼,袁捕快身負要職,豈能說嫁就嫁?”
“姓陸的,我與今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若是橫豎擋著,破壞了這段大好姻緣,你能負得了責嗎?”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陸繹斜眼看著謝宵,“謝少幫主,言重了吧?你又怎知我負不了責?”說罷回身看向袁今夏。
袁今夏倒不甚在意謝宵說了什麼,聽得陸繹如此說,一雙大眼睛看向陸繹,似有驚喜也有意外。
謝宵見二人神情,暴怒,衝陸繹喊道,“姓陸的,你彆仗著官威,此事還真不由你說了算,我是來向今夏求親,與你們錦衣衛毫無關係,更何況,你是今夏什麼人啊?你說不行就不行,”
陸繹又是一聲冷笑,順手將禮單擲到謝宵身上,“謝少幫主,這求親也要有求親的樣子,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隻身前來,不怕被人齒笑嗎?更何況如你這般強娶強求,與土匪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