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在這兒,我在這兒,”袁今夏使勁兒揮著手。
楊嶽笑道,“陸大人一心都在保護鑾駕上呢,怎會看得見你?你彆費勁了,”
陸繹騎著高頭大馬,在隊伍的最前麵,威風凜凜,眼神冷冽,掃過人群時,令人不寒而栗。隊伍浩浩蕩蕩走過去時,袁今夏嘟起了嘴,“大人都沒看我一眼,哼!大人真討厭,討厭,討厭……”
陸繹聽袁今夏開始說夢話,聽不太清,便俯下身子,將耳朵貼近,“討厭?在說誰討厭?”
陸繹想起林菱叮囑過,不能讓她情緒大起大落,便急忙輕聲喚道,“今夏,今夏,可是做夢了?”
袁今夏慢慢睜開了眼睛,盯了陸繹一會兒,意識才清醒過來,眼珠轉了兩下,突然坐起來,一下子撲進陸繹懷裡,“大人討厭,昨日剛說撿到了一個寶兒,今日便不理我了,”
陸繹柔聲笑道,“夢見我了?我怎會不理你?”
“大人,您不承認也就罷了,怎的還誣賴我做夢?我看著真真的,大楊還在我旁邊呢,”
“好,真真的,”陸繹輕輕撫著袁今夏後腦,“今夏,頭還疼嗎?”
袁今夏抬手揉了揉,又晃了晃,“不疼啊,我為什麼要頭疼?”
“真的不疼了?”
“嗯,不疼,”
“那,還想睡嗎?”
“我不困啊,大人今日怪得很,問我頭疼不疼,又問我困不困,對了,大人,您怎麼在這兒?娘允許您進來了?”
陸繹倒是懵了,不知道袁今夏的記憶現在停留在哪裡了,便輕聲說道,“既是不困了,那你乖乖坐好,等我,我去去便回,”
“大人要去哪?”
“今夏,千萬莫亂動,等我,”陸繹邊叮囑著,邊快速開了門出去,“嶽母,林姨,今夏醒了,”
林菱問道,“醒了?可曾說了話?還是又睡了?”
“說了許多話,清醒著呢,”
林菱一聽,臉上現出了喜色,急忙向袁今夏房間走去。
袁今夏見林菱進來就給自己把脈,又見娘和大人在一旁神情緊張,便問道,“姨,我是病了麼?”
“夏兒,你還記得,五日前你和楊嶽巡街時發生了什麼嗎?”
“五日前?”袁今夏眨巴幾下大眼睛,“沒什麼印象了,姨,怎麼了?”
“無事,不過隨意說說話罷了,”林菱笑道,“你呀,這一病,可把大家嚇得不輕,既是徹底醒過來了,那便起來走走吧,多動一動對恢複身體有好處,”說著衝陸繹點了點頭,拉著袁大娘先出去了。
“大人,我得了什麼病?”
“今夏,你認得我了?”
“大人在說什麼?”
陸繹轉身從架上取了袁今夏的衣裳,笑道,“林姨說讓你多動一動,來,咱們穿上衣裳,再穿上鞋子,我扶著你出去走一走,”
袁今夏低頭看了看自己,急忙將被子向上拉了一下,“大人,您,您放那,我自己來穿,”
陸繹笑道,“怎麼?病剛好,就要逞能了?”說著抖開衣裳,“乖一些,我幫你穿好,”
“不行,不行,不行,大人,您先出去,我自己行,真行,”
陸繹見袁今夏小臉都紅了,隻得作罷,輕聲囑道,“穿衣下床時,動作輕一些,我在外麵等你,”
陸繹出來時,丐叔,岑福和楊程萬,楊嶽都到了,大家每日裡像約好了似的,都要來看一看,剛剛聽說人醒過來了,都是開心得很。
片刻,袁今夏推門出來,“你們都在啊?乾嘛都這樣看著我?”陸繹忙伸手扶住,袁今夏又道,“大人,我到底得了什麼病?難道是不治之症?你們,你們都是來送我的?”
陸繹小聲嗔道,“胡說什麼?”說著整理了一下袁今夏有些淩亂的發絲,“說你逞能還不信?這頭發亂糟糟的就出來了,”
袁今夏委屈地噘了噘嘴,“大人~~您說過,不管我什麼樣子,您都不嫌的,怎麼說變就變?”
“好好好,不嫌,不嫌,”陸繹急忙哄著,低聲笑道,“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嫌棄倒是沒有,卻是越來越喜歡了,”
“咳咳,”丐叔見兩人當著大家的麵膩歪,便調皮地咳了兩聲,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丫頭,看看我,我是誰呀?”
“叔,您是誰我不曉得,我隻認得我姨和我娘,”
袁大娘聽罷,眼淚“叭嗒~”掉了下來,悄悄用袖子抹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