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井澤。
諸伏千夏把一份畫稿和一個木盒遞給對麵的男人,“麻煩鬆尾先生幫我仿製這條項鏈。”
鬆尾彥人是個麵容和善的中年人,對外他隻是一個中學普通的美術老師,暗地裡他從事於珠寶仿造的工作。
他父親早年是珠寶設計師,他在這一行上沒什麼天賦,卻能完美仿造珠寶,到達以假亂真的程度。
本來他也沒有想過以此為生,但是幾十年前,他的女兒病症,為了籌錢,他選擇仿製珠寶販賣,從中賺取高額的費用。
因為五年前,他女兒的身體好轉,所以他完成最後一件珠寶後就此收手不再進行珠寶仿造。
鬆尾彥人本來不準備幫諸伏千夏仿製項鏈的,但是對方是他女兒的老板,他女兒來求他,他也不好拒絕。
“諸伏小姐,這條項鏈也不是什麼珍貴的珠寶,您為什麼要仿製?”
鬆尾彥人雖然已經金盆洗手好多年,但是眼力見還是有點,諸伏千夏要求他做的珠寶隻能算普通。
諸伏千夏微微垂眸,臉上浮現一層淡淡的悲傷,“這是我母親的遺物,在丟失後一直都沒有找到。雖然可以找人重新做一條當紀念,但是這條項鏈上麵的有些痕跡是無法複刻,所以我才想找鬆尾先生幫忙。”
鬆尾彥人神色動容,他堅定道:“你放心,諸伏小姐,我一定會幫你完美複刻的。”
“謝謝。”
鬆尾彥人和諸伏千夏討論了一下具體細節後,他表示隻需要兩天就可以做好,要是不滿意可以再改。
鬆尾彥人很滿意這樣的甲方,本身就會畫畫,還能提供材料,三言兩語就確定自己的需求,不需要多次返工,五星好評。
諸伏千夏也很滿意這樣的乙方,做事不拖拉,能精準get到她的點,五星好評。
在鬆尾彥人問起諸伏千夏是如何知道他的時候,諸伏千夏把牧樹裡推了出來。
鬆尾彥人記得自己的最後一單就是給牧樹裡仿製藍寶石之星,對她的話沒有起疑。
諸伏千夏當然不是從牧樹裡那裡知道的,她的情報網又不是吃素的,要是連鬆尾彥人都查不出來那她也白活這麼多年了。
反正牧樹裡已經死了,她隻是找個合適的借口來找人而已。
……
診所。
黑澤初把在名古屋買的點心遞給羅莎琳,後者幽怨道:“我還是第一次知道行動部有這麼多活!”
貝爾摩德找了酒櫃上的一瓶酒,“行動部一直都很忙,隻是你一直都乾狙擊手的活而已。”
羅莎琳咬了口點心,“所以說我就不喜歡指揮任務。”
黑澤初翻看著一卷舊書,“所以才說你大腦的恩格爾係數拉滿了。”
貝爾摩德看著羅莎琳很想上去咬死黑澤初,“這是什麼意思?”
黑澤初輕笑一聲,“就是腦子裡隻想著吃喝的笨蛋啦~~”
羅莎琳瞪了她一眼,不搭理她,自己找點心去吃。
和黑澤初相處久了就能摸出一套和她相處的方法,千萬不要和她鬥嘴,隻要不去接話茬,最多被嘲諷幾句而已。要是接了話茬,能被她懟死。
羅莎琳有點自知之明,她反正是懟不過黑澤初的,沒事就不要自找苦吃。
貝爾摩德找了個乾淨的酒杯清洗一下,聽到她的話微微一頓。
腦海中浮現了一段對話。
“啊,總感覺又是一群滿是恩格爾係數的人啊!”
“什麼意思?”
“就是腦中除了吃喝外什麼都沒有的白癡。”
“你罵人真高級!”
“謝謝誇獎。”
貝爾摩德拿起酒杯,透過透明的酒杯,她看著黑澤初的側臉,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
她第一次見到黑澤初覺得她很像艾碧斯,但是相處久了之後,她發現兩個並不像。
艾碧斯那個人從骨子裡由內而外地散發著溫柔,而黑澤初骨子裡是極度的冷漠,她的溫柔隻是一種偽裝。
不過她們兩個共同點都是對劃進自己保護圈裡的人極度放縱。
有的時候她在想小初醫生是不是和艾碧斯有關係,不然為什麼兩個人那麼像。
貝爾摩德低笑一聲,她最近忙的腦子都不清醒了。
雖然從側臉看兩人很像,但是兩人除了都是醫生外完全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黑澤初注意到了貝爾摩德的視線,她疑惑地轉頭,看到她眼底的懷念。
懷念?
誰?
和她很像的人嗎?
黑澤初思索了一下,還是沒有具體的人選。
她生平第一次覺得家裡親戚對不太好,那麼多人都做不了排除。
不知道為何,她腦子浮現出了一個人。
艾碧斯。
她喝了口紅茶,慢慢思考著。
艾碧斯是研發部的負責人,她最擅長的是藥物研究,而貝爾摩德作為實驗體,她肯定和艾碧斯有過交集。
不過,在她記憶中,從來都沒有貝爾摩德這個人的出現。所以,兩人是產生什麼矛盾了嗎?
不太可能,要是真是什麼大矛盾,貝爾摩德不會是這種神色。
這裡麵應該有什麼內幕,要不問問家裡長輩吧。
……
“阿初,情報給我吧。”等貝爾摩德離開後,羅莎琳開口要情報。
黑澤初合上書,“等千夏過來,她手裡有完整的資料。”
羅莎琳頓了一下,“那家夥該不會又把情報網給拉了起來吧。”
諸伏千夏其實特彆懶,平時乾活就喜歡拖到最後一天,能讓那家夥把情報網重新拉起來除非遇到她感興趣的事情了。
黑澤初含笑道:“她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