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山祠堂。
聽完餘慶一的講述,餘荀露出一抹古怪神色。
“你的意思不死焱有可能隻是餘燼意外獲得的?”
餘慶一點了點頭。
餘荀的臉皮抖了一下,“那小餘燼的意外倒是挺多的,除了不死焱之外,他現在身上還具備著邪黿和我餘氏的三目白虎。”
餘慶一道“如果不是這樣我想不到第二個解釋。”
靈台之上,響起亂糟糟的吵鬨聲。
“以白虎血的凶戾,怎麼會能容納其他真靈力量存在?”
“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真靈本就世間罕有,除了始祖時代,我餘氏的三目白虎都絕跡了。”
“餘燼可能藏著我們都不知道的秘密。”
“不死焱是當今武朝的禁忌力量之一,我以餘氏二十五代家主的身份,建議嚴查!”
“你算個屁啊,你怎麼不去查你們那一脈的餘昆侖,我以餘氏第十七代家主的身份建議你不要建議!”
“餘東君你是不是想打架?!”
“來呀,各自選一個假身,誰怕誰啊!”
餘荀拍了拍靈台,“你們入土那麼久了,能不能都給我安靜點。”
說著,他看向最上方那一排十位,“還是請老祖你們定奪吧。”
十人靈位中,當有一道靈光亮起,靈台上的餘氏先人悉數閉嘴。
一個蒼老的聲音隨之響起。
“你們為什麼要去討論一個小輩身上的東西。”
“氣運這東西本就無法解釋,餘昆侖的重生,餘傲擁有的仙瞳皆是是如此,餘燼有自己的機緣,隻要他是餘氏子孫,身上流淌著的是餘氏血,那就夠了。”
“而且是不是被武朝統治太久了,你們都忘了荒州與大焱最初的關係,既然不死焱出現在我餘氏後輩手中,他又算是半個劍山後人,或許這是天意。”
餘荀拱手“七祖,言之有理。”
最上方的蒼老聲音又說道“慶一。”
餘慶一彎身,“在。”
“不死焱事關重大,去提醒一下你家那個小子,他殺氣太重了,在南荒之地還好,能認出黑焱來曆的人基本都死光了,但你還是得提醒他。”
……
餘侯府。
“都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餘慶一你給我好好看看,那餘燼是怎麼對我們的!”
“那小畜牲廢了餘天,還毀了我的容顏,毀了我的元海,毀了我!!”
臉上綁滿繃帶的身影,如同癲狂一般聲嘶力竭地咆哮,屋內器物被摔的滿地狼藉,將一眾侍女趕了出去。
餘慶一背負著雙手安靜地看著,直到婦人倒地嚎啕大哭,他才緩緩開口,“族山已經決定餘燼是第三位餘氏家主候選人。”
柳鳳的哭聲停住。
站在旁邊唯唯諾諾的餘天一臉不可置信。
這個意思就是說,餘氏不會對餘燼做出任何懲罰,更不會幫他們報仇!
柳鳳再也沒餘氏主母的威風,像是撒潑打滾的婦人,跪著過去抱住餘慶一的大腿,“侯爺,餘燼這樣對我柳家,你就眼睜睜地看著我們被欺負……”
忽然,餘慶一蹲下身來,抓住那張綁滿繃帶的臉,冷漠地開口道“你看看你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有勇氣跟我提柳家,這些年你和柳千燈挖空心思想掌控餘氏,在我眼裡隻是個笑話,南州想拿柳家當作惡心餘氏的棋子,他們願意演,那我陪著演就是了。”
“侯爺,你,你在說什麼?!”柳鳳瞪大眼睛,她從來沒見過這般冷漠的餘慶一。
餘慶一起身一腳將她踢開,然後虛空隨手一扯,一件金屬孔雀羽落到了他手中,看著這件南州送來的命器孔雀翎,他手中發力,竟是將其一寸寸捏碎,“你知道為什麼餘燼,要故意留你一口氣嗎?”
柳鳳身子一震,沒有說話。
餘慶一冷哼一聲,似乎不願意在這裡多逗留哪怕一刻,將破碎的命器碎片扔掉,轉身走了出去。
此時,餘傲正站在外麵等待。
餘慶一從餘傲身邊走過,開口道“你們母子的事情,自己處理。”
等餘慶一離開,餘傲隨之走了進去。
“傲兒,你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這次我們柳家如今全靠你了。”
柳鳳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餘傲歎了口氣,“在我未成侯之前,柳家對我還有點作用,但現在……沒有絲毫價值的柳家滅了就滅了吧,你們該醒了。”
柳鳳不可置信地抬頭,“傲兒,你在說什麼?!”
一旁的餘天亦是震驚道“哥!???”
“其實我倒是希望,餘燼把你們兩個殺了,你們兩個留下來對我而言隻是累贅。”餘傲臉上帶著冰冷的微笑,“我現在的目標是成為餘氏的新王,對於成王沒有任何價值的人,其實不該留在這個世界上。”
柳鳳渾身巨震,她忽然明白為什麼餘燼沒殺她。
容貌,力量,地位,甚至是至親……看著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一點點消失,這是柳鳳最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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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活著比死還可怕。
……
餘侯府,藏書樓。
清潔打掃的啞仆跪在門前的地上,一襲金絲白虎袍的餘慶一緩緩走來,一步踏進藏書樓,第二步來到了餘不二身前。
坐在書案之後的餘不二,抬起頭看著那一襲白袍,笑道“如果我沒記錯,從嫂嫂失蹤之後,這麼多年以來,你好像第一次來這裡。”
餘慶一問道“是不是你做的?”
“我不明白……”餘不二放下手中的書簡,“你指的是什麼?”
餘慶一向前一步,一股威壓瞬間掠過整座藏書樓,書案上的書頁隨風亂翻,樓裡一盞盞長明燈悉數熄滅。
昏暗的藏書樓內,餘慶一的聲音蘊含著一絲慍怒。
“為什麼商會和丹坊那兩隻老狐狸,願意站在餘燼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