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燼一步落在橋上,腳下的木板響起“吱呀”的響動,風沙吹拂的時候,木橋仿佛也在隨之微微晃動。
蜿蜒的懸空木橋,一眼看不見儘頭,上麵的木板年久失修,橋麵到處是坑坑洞洞,一路上有部分懸橋甚至早已攔腰斷裂,斷裂的距離從數丈到上百丈不等。
毫無疑問,這就是座山老祖說的那條能規避風險,並且能直達禁區某個地域的生還小徑。
但它懸浮在荒蕪大地之上,對於一個生靈禁區而言著說不出的古怪。
懸橋上兩邊的明燈果全部被固定在上麵,像是橋上的路燈。
餘燼嘗試著取下一顆,隨即那顆明燈果,便與黑沙下的詭異骸骨一般隨風消散,仿佛是要告訴彆人,這些東西本該就在禁區長存,其他人永遠也拿不走!
就在餘燼順著懸橋一路飛掠了數個時辰之後。
前方出現意外的吵鬨聲。
一支數十人的傭兵隊伍迎麵從木橋的另一頭走來,隊伍裡時不時傳出陣陣的罵聲。
“在路上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都快一個月了,好東西一件也沒見著,踏釀的真夠倒黴的!”
“禁區之內的東西,會不會早被拿光了,這些天我瞅見那群流浪者急匆匆來回跑,該不會是他們得了啥好東西吧?”
“早知道我們就該伏擊他們一次,上次那黃大通搶了咱副團長不少東西,也就是他逃得快,不然非得跟他們拚了!”
“話說回來,我們好像很久沒見過那位了,她現在好像走的越來越遠了,真是厲害。”
“人家即使不走生還小徑,也能安然無恙,我們沒法跟人家比。”
傭兵隊伍的前方,有著三道魁梧身影,正是這支傭兵團的三位團長。
三人聽著身後兄弟們的抱怨,左邊的一位副團長開口道“團長,這已經是我們今年第三次無功而返了,再這樣下去,兄弟們就要跟著我們喝西北風了。”
右邊那位冷哼一聲,“若隻是喝西北風倒還好,彆人養著我們在這裡,拿不出東西給那群朝中權貴,怕是會隨時丟了性命。”
“以往每年都能取到一些禁區靈藥的,可自從今年以來,她和那頭犼獸經常出入禁區,我們也就基本顆粒無收了。”
“照我說乾脆跟她拚了算了,反正早晚交不出東西,朝中那群雇主也會弄死我們。”
“團長,你覺得呢?”
說話的左右兩位副團長,同時向著中間看去,隻是那麵貌粗獷的男人一直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直到前麵突然響起腳步踩在木橋上的“吱呀”聲。
三位傭兵團的首領,不約而同地看了過去。
便是看見一道裹在黑袍裡的身影,正朝著他們走來,對方微微抬起頭時,黑袍下一張平靜的少年臉龐出現在眼前。
“哪裡來的小子?”
左邊的副團長下意識開口,眼神審視著這奇怪的少年。
少年淡淡看了對麵一眼,卻沒有任何想要搭理這群人的意思,徑直從人群之中穿過。
麵貌粗獷的男人一言不發地看著少年。
那群刀口舔血的傭兵們個個目露凶光,視線隨著少年移動。
“嗬嗬,這小子看著有點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