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唇齒輕啟道:“回來的路上碰到車子竄出來,應該是有什麼急事著急趕路,我踩了刹車不小心傷了軟組織,可能要晚一些回去。”
“什麼?!”
裴河宴的劍眉揪了起來,起身邊走邊問:“在哪家醫院,傷到哪兒了,醫生怎麼說。”
溫棠隔著電話聽到了彆墅大門被關上的瑣碎聲。
嘴裡泰然自若的回應著:“兩輛車子沒撞到一起,沒你想象的那麼嚴重。”
裴河宴的聲音中帶著責怪:“溫棠,回來的路上開慢點能死?”
“誰允許你把生命當成兒戲了。”至少在他這裡不是。
溫棠把手機放到一旁,開了免提,歸根結底兩個字,“失誤。”
不說這兒還好,一說這像是觸碰了裴河宴的逆鱗一般,他訓斥道:“你知道每年有多少車禍是因為‘失誤’兩個字丟掉生命嗎?”
“這是一句失誤就能夠了結的?”
溫棠被劈頭蓋臉的說了一頓。
後知後覺覺得不對勁兒,眼前一亮看向亮著的手機屏幕,心裡卻甜滋滋說道:“原來我在裴總心裡這麼重要。”
裴河宴瞬間卡殼反思起來。
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剛才居然開破了先例,在彆人的事情上牽動了情緒。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溫棠心裡暖洋洋。
裴河宴將車子停在了醫院地上停車場,聲音沉沉的說道:“想多了,我是怕你把彆人撞死,我這個做老板的要賠錢。”
“知道錢有多難賺嗎?”
溫棠撇了撇嘴,她不信。
“再者,你被彆人撞死了我也不劃算,一手培養出來的人說沒就沒了,換其他人在身邊端茶倒水看了就讓人心煩,還少了一個免費的司機。”
裴河宴不動聲色的開口。
溫棠咯咯笑出聲,肩膀顫抖的動作牽扯到了胳膊,她痛呼一聲:“哦,嘶——”
裴河宴的心快要碎了。
溫棠緩和過來配合著裴河宴說道:“我知道了,裴總您財大氣粗,倒也不是擔心我開著公司配的車撞死了人賠錢,也用不著擔心少了一個司機。”
“是在擔心我載著您出去應酬一個不小心把你也送上路了。”她自顧自的分析著:“我都懂,因為您怕把這些心裡話說出來被我嘲笑貪生怕死,所以不好意思明說。”
裴河宴臉色黑的不成樣子:“自以為是。”
話音落下,他掛了電話。
溫棠挑眉,難道不是嗎?
抬頭,約莫半個小時後才能再換下一瓶藥,她扯過被子準備睡一會兒,眼神卻在無意間撞到了出現在病房門口的男人。
“裴河宴?”
溫棠眼中帶著詫異。
她麵目猙獰的用胳膊撐著坐起身來。
裴河宴看在眼裡,心裡跟針紮似的,冷著一張臉把床的坡度調高了。
“你怎麼過來了。”溫棠追問。
裴河宴在一旁坐下:“我說過,隻要我想知道的,就沒什麼不可能。”
溫棠歎息。
也對,她每次買的這個男人自做小聰明都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再不然就是從其他人口中得知。
好像他的眼線分布在清城市各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