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河宴喝了口茶水,風輕雲淡道:“隻是突然沒胃口了。”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不識好歹的蠢女人。
想著給她省些錢,反倒不領情。
這要不是看在人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份上,他一刻都不逗留。
更彆說還要麵對一個神誌不清的女人了。
溫棠自知給裴河宴添了麻煩,沒再多言,主動給裴河宴夾起了菜。
卻在不經意間給了溫嵐把魚夾起來的時間。
等溫棠回過神來,溫嵐將整條魚翻了個麵,鮮美的魚肉全碎了。
裴河宴眉頭蹙了蹙,溫棠尬笑,幫溫嵐擦拭著手上的油漬,耐心的說道:“媽,我幫你夾。”
說罷,溫棠把每樣菜係夾了一部分放在溫嵐跟前,“吃吧。”
溫嵐看了看,麵露嫌棄的推到一邊,跟個孩子脾氣似的又不吃了。
起身瘋瘋癲癲的在房間裡打量起來。
溫棠歎息,“不好意思,這本來是請你的飯局,被我媽攪黃了,下次,下次一定給你補上。”她保證。
裴河宴未言,享用起飯菜。
溫棠時不時會為他添上湯,嘴裡說著:“上次應酬時來過,他們家的玻璃乳鴿不錯。”
說著,溫棠夾起遞到裴河宴跟前。
男人看了看,擰起眉頭,“我不吃太油膩的東西。”
溫棠環顧一眼餐桌,目光落在片好的波龍肉上,“他們家的波龍聽說都是每天空運過來的,嘗嘗。”
在她灼灼的神情下,裴河宴勉為其難的放入口中咀嚼起來。
見他沒吭聲,溫棠暗暗鬆了一口氣。
“媽,你也吃。”她夾起一塊轉身看向溫嵐。
眨眼的功夫視線中空空如也,慌了,起身喊道:“媽?”
裴河宴左右掃了一眼。
溫棠出了包間,碰到服務人員路過,緊張兮兮的問詢:“有沒有見到一個大概五十多歲的女人,穿著繡有牡丹花紋的蠶絲裙子,看起來神誌還有些不正常。”
“往哪個方向走了,有沒有離開?”
她一股腦的問完,服務人員反應過來,搖頭。
溫棠踉蹌兩步,心裡也跟著咯噔一聲。
完了。
她把溫嵐弄丟了。
“不急。”裴河宴泰然自若:“先去調一下監控。”
溫棠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跟隨裴河宴的步伐一同來到監控室。
經視頻為證,溫嵐竟在十多分鐘前獨自離開了餐館。
溫棠失魂落魄的出了監控室。
兩個人止步在門口,溫棠看向眼前川流不息的車子,陷入了沉思。
裴河宴抿唇,帶著手機去往另一側。
溫棠思忖半天。
驀然想起先前在書中看到的內容。
聽說人在神誌不清時某一個瞬間仍舊會記起先前印在腦海裡的事,或物,乃至地址。
會不會是回陸家了?
抱著這個想法,溫棠側身坐進車子內。
二人趕來陸氏彆墅門口。
溫棠解開安全帶,裴河宴看了一眼,這風平浪靜的模樣怎麼都不像是溫嵐回來過,“我就不下車了。”
溫棠一人徑直進了客廳。
中間相隔了三四分鐘,她果真失魂落魄的走回到車內。
嘴裡不停的嘀咕著:“究竟能去哪兒呢。”
她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