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曹秋石心裡還是放不下春華北山坡的柴胡，便漫步過來察看。
昨夜老天雖然陰雲密布，電閃雷鳴，擺的陣仗足夠大，但實際的降雨量卻不算太大，隻能算是下了一場中雨。
坡地裡柴胡綠油油的，已經長有四、五十公分高，長勢喜人。
曹秋石遠遠看見春華正在地裡忙活，心中竟然不由自主地忐忑起來，好怕她知道自己昨晚站在窗前，偷偷看她在柴房洗浴。
雖然他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春華秋實，一生一世，此生一定要和她在一起，也湧起了向她表白的衝動，但他終歸還是不敢現在就貿然向她表白。
愈是往前行走，他腿就愈發抖動得厲害，竟然有一種想要轉身逃跑的衝動。
好在這時，春華抬頭看見了他，喊了一聲“嗨，秋石，在那乾什麼呢，磨磨蹭蹭的？過來呀。”
“春華姐，我就是過來來看看，柴胡……沒事吧？”
他鼓足勇氣上前，問了這麼一句。
春華心情大好，停下手中的活計直起身，笑眯眯滿臉欣喜地用手一指坡地的柴胡，用充滿自豪的語氣說“下這點兒雨能有什麼事？你看啊，這柴胡長勢反倒更好呢。嗬嗬，再過幾個月，等入秋之後，這些柴胡就可以賣錢了。”
曹秋石也打心眼裡為她高興“那可太好了，春華姐，你終於熬到了出頭之日。”
“是啊，真不錯呢。都說風水輪流轉，這話一點兒不假。這一年多來都風調雨順，你姐我時來運轉了，哈哈哈！”
春華擦了一把汗，高興地哈哈大笑起來
他沒話找話“春華姐，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甭弄臟了你的衣服，我一個人就行。”
春華推辭。
他也沒強求，隻是說道“春華姐，明天我就要走了，回學校等待分配。”
“哦，好快呀，一眨眼的功夫三年時間就過去了。你也長大參加工作，能自己掙錢了，真好，真好。”
看著他，春華由衷感歎了幾句，然後問“秋石，像你這樣的，能分配到大城市去吧？”
曹秋石抿嘴一笑“不會的，農村的孩子，哪裡能分到大城市去呀。大體來說，一般會分回到咱們縣裡邊。好的話能留在縣工商局工作。差點兒的話，也有可能去下麵鄉鎮的工商所。”
“喲，工商所也不錯的嘛。到時製服一穿，大蓋帽一戴，人五人六的，可是人人都羨慕得緊呢。”
春華表情誇張，有些打趣的說。
曹秋石被他說得不好意思起來“春華姐，你又笑話我。”
“嘻嘻，哪有。”
春華笑嘻嘻問他“哎，秋石，你這都畢業了，到時是不是也將你的那個女同學一塊兒領咱們縣裡來？”
“春華姐，你還說。我都說過了，根本沒有那事。”
他極力否認，然後大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臉色微紅，意有所指的小聲說了一句“再說了，我不想找同學，回來以後找咱們本地的。”
春華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的認真和鄭重，不禁大笑出聲“哈哈哈，是嘛，你連這都想好了？嘖嘖，有這想法也挺好的，不賴，不賴呢。不過，同學怎麼啦，兩人都是高學曆，人人羨慕，我看也不錯，可不比本地的差。”
看著眼前春華那張迷人的俏臉，曹秋石腦子裡又浮現出昨晚她在柴房洗浴的一幕。兩相交加，在他眼前不停晃動，使他心緒再難平靜，臉騰的一下就紅了，並且一直紅到了耳根。
春華見狀，用手指著他，笑得更狠了“喲喲，兩句話沒說，這還害羞上了呢。真是的，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