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林對怪墨玨是麵無表情,可對妖帝妖杞囊卻是笑臉相迎“哦,不礙事,瑞霜公主落落大方,不拘小節,難怪無論誰瞧見了,都會喜歡。”
妖杞囊聽到有人誇自己的女兒,又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沉醉在歡喜當中,久久無法自拔。
而後,高遠林又嚴肅地對怪墨玨說“見到公主,固然可喜,但殿下不會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了吧?”
怪墨玨匆匆反應過來,見到瑞霜後,竟真是高興得忘了此事,趕忙開口說“哦,對了妖帝,我想問問您,我爹去哪兒了,他難道沒和您在一起嗎?”
“你爹?”妖杞囊詫異了一聲,也不由得眉梢一緊,疑惑不解地說,“你沒見到他嗎?按腳程,他該早就回怪族了才是啊!”
“沒有啊!”怪墨玨脫口而出道,“我爹不是去救您了麼?為何您回來了,他卻不見了呢?”
“嘶——”妖杞囊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同樣覺得匪夷所思,大腦飛速運轉,仔細回想白天發生的事情,伸出一隻手擋在麵前,稍稍低了低頭,認真地說“你等等,讓我捋一捋。”
然而這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說得清楚的,於是乎,妖杞囊深深地長歎一口氣,果斷說道“此事恐怕說來話長了,武怪究竟為何還沒有回怪族,這其中的緣由我也不得而知,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二位還是且先隨我到大殿上,我再將我所知道的事情,細細道來。”
高遠林和怪墨玨對視一眼,默契地點了點頭,不約而同地雙手作揖,憂心忡忡地說“有勞妖帝了。”
二人隨妖帝進了禮望宮的大殿,紛紛入座,瑞霜也隨意地找了個地方坐下。
下人貼心地為他們倒了茶水,而妖杞囊則是一刻也不耽誤,滔滔不絕地講起了白天所發生的事情的經過。
怪墨玨和高遠林聽後,不由得大吃一驚,目瞪口呆,甚至是驚恐萬狀,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怪墨玨由衷地感慨道“沒想到這一天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而我卻渾然不知……一點忙都沒幫上。”
“墨玨哥哥,沒事的。”瑞霜安慰道,“怪伯伯將你禁足宮中,你也是沒有辦法,畢竟父命不可違,說起此事,我也要擔一部分責任,若不是我……”
“父命不可違?”妖杞囊打斷瑞霜的話語,重複了一遍,有意無意地抱怨道,“你還好意思跟彆人說父命不可違,怎麼我下的命令到你這兒就總是成了耳旁風呢?”
瑞霜皺著眉頭,委屈地反駁道“爹!我……”
“好了。”妖杞囊搶先說道,“今夜商討大事要緊,我不想與你爭論!”
瑞霜還有一絲理智尚在,孰輕孰重,這她還是知曉的,怪倚硎不會平白無故地失蹤,這個時候與爹爹鬨脾氣,隻會誤了大事。
於是,瑞霜隻得無可奈何地插著腰,一邊把頭一扭,一邊憤憤不平地“哼”了一聲,隨後,便氣鼓鼓地跑了出去。
高遠林若有所思地說“依妖帝所言,怪尊理當早就回妖族了才是,可為何時至現在,他也遲遲未歸呢?”
“是啊,現在聽聞這個消息,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妖杞囊有所顧慮地說,“這便是這件事情的蹊蹺之處。”
怪墨玨不明所以地自言自語道“父親不回怪族,又能去哪兒呢?”
高遠林惴惴不安地猜測道“莫非,怪尊回族的路上,又叫那三大掌門的人捉了去了?”
怪墨玨睜大了眼睛,倍感詫異,毅然決然地反駁道“誒!遠林叔,來妖族之前,你不還是口口聲聲跟我說,父親武藝高強,才智過人,絲毫不擔心他的安危麼?怎麼這個時候又說他可能是被其他人捉去了呢?”
高遠林一下子紅了臉,瞥了一眼墨玨,振振有詞地說“萬一對方人多勢眾,以多欺少呢?又或是有人暗施冷箭,背後偷襲呢?怪尊固然武功高強,但凡事總有個例外,怪尊遭人陷害也說不準!”
“誒!你……你……”聽了遠林叔有條有理地分析過後,怪墨玨當真是無話可說,隻得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拿起桌前的茶杯一飲而儘。
“遭人偷襲……妖杞囊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了好一會兒。
隨後又鄭重其事地說“應當沒有這個可能。”
“為什麼沒有?”高遠林不服氣地反駁道,“那些名門正派沒一個好東西,打著匡扶天下,統一正道的旗號,為所欲為,霸道橫行,到最後,把責任都推到我們異族身上,有什麼事是他們做不出來的?我看,怪尊失蹤一事,一定和他們脫不了關係,我現在就去找他們算賬!”
語畢,高遠林起身就要離去,怪墨玨徑直激動地站起來,跳出座位,擋在他的麵前,一把將他攔了下來,好言相勸道“遠林叔,你著什麼急啊!現在這事兒不是還沒有定數嗎?你去了說不定也是白白走一遭呢!況且那三大門派都有嫌疑,難道你還要每個門派都去一趟不成嗎?”
妖杞囊也趕忙下來安撫道“虎王,切莫激動,且聽我一言,武怪臨走之際,我還特意囑咐過他,叫他路上小心,他做事向來謹慎,一定會有所防備才對,不可能會遭到彆人的暗算呀!”
“就算不是暗算,那能擋得住千軍萬馬,一擁而上嗎!”高遠林瞪大了眼睛,越說越激動,險些就要衝破怪墨玨的阻攔。
妖杞囊苦著臉,聲情並茂地連聲勸道“虎王,我知道你擔心武怪的安危,我亦是如此啊!我與他萬年的交情,難道都是擺設嗎?”
高遠林喘著粗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氣喘籲籲地說“妖帝與怪尊莫逆之交,自是情深意重,我當然知曉。”
妖杞囊趁熱打鐵道“這就對了,虎王且先冷靜冷靜,坐下喝杯茶水,我們再慎重地分析此事。”
緊接著,妖杞囊便順著其座位的方向伸出一隻手,示意他趕緊回去。
高遠林把心一橫,深吸一口氣,迫不得已地回到了座位上。
隨後,妖杞囊又衝墨玨使了使眼色。
怪墨玨心領神會,也回到了座位上。
妖杞囊鄭重其事地分析道“要我說,三大門派應是也沒有對武怪下手的可能。至於其原因,隻有一個,很簡單,那就是他們受到了神劍仙的震懾。”
怪墨玨表示讚同地說“神劍仙的威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若是有神劍仙出麵,三大門派自是不敢造次。”
“沒錯,我便是如此想的。”妖杞囊義正言辭地說,“神劍仙可是出手將三大門派的掌門人都狠狠教訓了一遍,敢問在這種形勢下,他們又哪來的膽子,再對我們出手呢?除非他們是瘋了,才會這般不顧死活地自取滅亡。”
怪墨玨點點頭,肯定道“嗯,的確如此。”
而後,又向高遠林征求意見道“遠林叔,我覺得妖帝所言甚是有理啊,不知你作何想法?”
高遠林麵無表情,隻是咬牙切齒地說“怪尊行蹤,隻有當時與之見過一麵的三大門派知曉,而且不會有其他高手潛藏其中,若是有,早就被神劍仙給揪出來了,按照這樣說的話,難道是我們異族在自相殘殺,自導自演嗎?”
怪墨玨又點點頭,頗為認可地說“嗯,遠林叔說得也甚是有理啊。”
妖杞囊愁眉不展地說“可又怎麼可能會是三大門派呢?他們才剛剛受到重創,又行如此危險之事,難道他們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或許真是如此。”高遠林眯著眼睛猜測道,“他們知道,此時若是不把握住機會,便等於是放虎歸山,日後再想擒拿,可就難如登天了,所以,與其放虎歸山,留下禍患,不如放手一搏,拚上一拚。”
“殿下,你怎麼想?”高遠林分析完之後,喊了一聲墨玨,可他卻並沒有什麼反應,朝他那邊一看,才發現他是入了神,也不知腦中在想些什麼。
於是,高遠林又喊了兩聲“殿下!殿下!”
這兩聲,總算是將墨玨從遙遠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高遠林詫異地問“殿下,值此危急時刻,你在想些什麼呢?怪尊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