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研究魔方的電路板肯定已經很長時間，或許直到末世爆發他們才窺破其中關鍵，因為精神係異能者是末世來臨後才出現的。
時空亂流由精神力開啟或關閉，這種抽象的能量可能是秦家一直沒找到的，或者說，是秦東進入魔方建築內才發現的，否則他就不會將我困在鎮裡，而是帶我上路了。
死去的人已經無法複生，我看了眼與我們並排的車子，房旭正專心開車，我輕聲問了苗孝然的情況。
古昱沒說話，隻是輕輕搖頭，我怕房旭聽見，悄聲結果了這個話題，轉而問起紅婆婆。
古昱說紅婆婆死在秦東手裡，這讓我十分意外，又覺得狡猾如紅婆婆，也隻有秦東的空間靜止能抓住她。
“甭管誰殺的，反正怪物新娘的仇報了。”
“但願她能放下。”
我不知道古昱說的放下是指仇恨還是愛戀，仇人死了，她再不放下就是自虐，可愛戀呢？如果找到不她丈夫，那會不會產生新的怨念？
阿仁聽到古昱說‘放下’，立刻來了精神，把藏傳佛教的教義給我們科普一遍。
他趴在車頂上跟我們聊天，車窗都開著，車速也不算快，他就一邊‘兜風’、一邊給我們介紹周圍的群山。
藏區的雪山巍峨雄壯，擁有名字的雪山，一般都有故事，阿仁津津有味地講著那些流傳千古的傳說。
蜿蜒的河流滋潤了蔥鬱的草場，車隊緩緩停在公路邊上，花臉少女下車跑過來，跟我們說前麵有土匪的前哨，直接開過去守衛會射擊。
我放出精神觸角，探出幾處山坡後有腦波，然後叫花臉少女直接把車開過去，她對我的信任和恐懼各半，聽到我的話，連忙跑回車上，叫車隊繼續前進。
車隊開過前哨，什麼事都沒有，我知道從這開始就進入土匪老窩的範圍，也不再聊天，把精神觸角搜出來的腦波一個個壓製住。
六腳怪和喪屍群占領了藏區唯一的地級市，那裡人口最多、最繁華，過去遊客絡繹不絕，還有矗立千年的王宮。
大土匪頭子則選擇了距離那比較遠的昌市做大本營，這裡四麵環山，而且高山像天然的擋風板，將人類的氣味擋住，有風也不會飄太遠。
群山間的公路猶如九連環，車隊繞了好幾個彎才穿過群山間的縫隙，到達市區內。
有的精神觸角開路，車隊直接開進了市區，負責看守進城路口的守衛像木頭人一樣杵在原地，對從他們眼前經過的車隊毫無反應。
昌市屬於縣級市，市區裡隻有一條馬路，房子建在馬路兩邊，樓與樓之間非常密集，白、藍、紅、黃，高低錯落。
看房屋的數量就知道這裡的人口較少，這正好方便我們行動，不過幾萬道腦波混雜在一起，我無法分辨哪個普通幸存者，哪些是土匪，所以古昱讓花臉少女把土匪叫出來。
花臉少女瑟縮著肩膀連連搖頭，說她不敢，古昱答應用空氣罩護住她，這她才同意去通知城內的土匪。
市區就在一片山坡下方，也算是依山而建，在更高的山坡上，正在興建大型工程，一座宮殿的雛形已經顯露出來，叮叮當當、磅磅磅，敲石頭的聲音和釘東西的聲音回蕩在城市上空。
時不時還能聽到幾句喝斥和威脅，間或有鞭子破空的聲音，以及人的慘叫。
大土匪頭子的手下裡有土係異能者，阿仁也說了，他們這些土係異能者就是‘搞工程’的，可大土匪頭子卻偏要用普通人、用最原始的方式給他修宮殿，這得有多麼熱衷於奴役彆人？
數萬人同時開工的場麵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們下了車，大大方方走進城區，花臉少女跑在我們前麵，她沿著唯一的一條馬路奔跑，扯開嗓子喊人。
她按古昱教的話喊，很快就引來了負責看家的土匪，聽說大土匪頭子出事，都抓著她問出了什麼事。
花臉少女說大土匪頭子被人殺了，屍體還在外麵，這些土匪聽了她的話，可謂神色各異。
忠心點的就要出去，更多的卻是立刻召集自己的親信，爭起了‘大哥’的位子。
有的說先把大土匪頭子的屍體找回來再選新任老大，有的說必須先選出新任大哥，然後再去接回原老大的屍體。
可是報仇？他們倒默契十足，誰都沒提，隻有一個人問花臉少女，殺死大土匪頭子的是什麼人。
爭位子的土匪還算有點理智，沒將負責監工的土匪也調回來，他們像古昱預料的那樣開起了臨時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