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液體落在地上,猶如活物一般,時而膨脹,時而縮小,片刻後,一道通體銀色的人形,出現在齊歡麵前,無麵無識。
但當他看過來的時候,齊歡依然感到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睛在盯著自己。
齊歡謹慎地沒有動手,而是繼續看著液體人形。
又過片刻,五官現形,變得更像人,隻是通體銀色,陽光下投射出七彩顏色。人形睜開雙眼,黑色眼底,銀色瞳孔,詭異至極。
一雙眼看過來,霎時,齊歡心中升起一股怪異之感,好似自己的想法都被對手知曉一般——“你很奇怪。”男子話音通透,空靈,雖然站在齊歡麵前,但給他的感覺,仿佛隔著一片遙遠時空。
“竟然,可以抵抗神光一族的神通。”
齊歡聽言,猛然一驚,他算是明白為何剛剛有種被猜透心思的感覺,原來真的是眼前人的技法——他稱之為神通,神通?是什麼,和神魔之眼一樣的存在嗎?
神光一族。
又出現新的勢力,但眼前人的態度看,似乎友好大於惡意。
在他出現的瞬間,原本在此處空間若隱若無的惡意已經消退。
“敢問,閣下?”齊歡看著神光族人,並無多少懼意,眼前之人還不足以對他造成影響,但若是友好鄰邦,那麼,就是可拉攏的存在。
似乎神光一族擅長知曉他人心思——類似佛門神通,他心通——即便無法完全探知齊歡的心思,但對齊歡的想法還是可猜測一二。
“若以你們曆史記載來看,神光一族乃羅衣世界遠古東印國的守護神族,”銀體人說完這句話,齊歡心中猛然想起之前凱米特之行遇到的東印王子悉達多——
是他們的守護神族?!
那……
無論是現存的史書,還是齊歡自己的神秘之書,皆沒有神光一族的描述,而且,既然是遠古東印的守護神,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一時間,齊歡感覺自己腦袋竟有些迷障,一頭霧水。
也許又猜透了齊歡的想法,銀體人繼續說道:“各地守護神都曾發生戰鬥,我神光一族輸給了貴派,簽訂合約,直到有人打開大五行天道大陣,不然就要一直守護鎮南關。”說到這,男子停了停,看向齊歡,露出詭異的笑容,“如今大陣已開,即便並非完全打開,但起碼讓我族看到了希望。
為表感謝,一年的時間,我將在你手下做事。
吾名桫欏彌。”
聽完桫欏彌的話,齊歡更迷茫,對其中的關係一頭霧水,按理說,作為戰敗方,被鎖在“鎮南關”外層空間,守護或者看守某種存在,成為他們的使命,為何對自己反而沒有惡意。
桫欏彌笑了笑,對齊歡的想法很感興趣,通過一些表情、動作隱約猜測到他的思維軌跡,“過去的事很難說,貴族有句名言,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我們雖然輸了,但起碼還依然存在,不像有些守護神族,連苟延殘喘的機會都沒有。”桫欏彌歎息一聲,曾經的眾多守護神族,多少在過去黃昏戰役中消失,神光一族也曾埋怨過齊歡這一派的先輩,但直到最後才發現,先輸不一定是輸。
事實上,齊歡一派先輩的做法還是很照顧神光一族的,雖然隻能生活在狹窄的守護世界,但並未強迫簽訂任何不平等的合約。這也是為何,他重回羅衣世界後對齊歡沒有惡意的原因,反而——
男子抬起頭,看向鎮南觀主殿中的神像,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而後繼續對齊歡說道:“我知道你一直隱約感受到一股陰寒惡意,你知道來自哪裡嗎?”
他看向神像的動作齊歡也察覺到,難道是神像?
可神像不止自己,就連師父都祭拜多次,若是自己一直被蒙蔽,可師父絕對不會!
桫欏彌輕笑一聲,“你想到哪去了,貴派各個英傑,如何會被小小鬼族蒙蔽,不過,你們這裡的這位可不是弱手。”
過去的一個時代,華夏一派打退諸多守護神族,不少守護神族消失在曆史舞台,但同樣有一些“神族”的存在實在太過恐怖,隻能封印,無法擊殺。
鎮南觀中,便有這樣一個存在,鬼族族長,當年才華橫溢的鬼族天才,司徒南豐,以現在的主流修行來看,應該在天仙九重。
但據說,已觸摸到真仙層次,回歸真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