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一身勁裝的沈璧君,也難掩其本人的雍容華貴。
紫身黑底金織銀鍛,一腳踏青川。
腰挎青鋒似水挽,眉心掛飾桃心臥春山。
上挽青絲,髻如團。
“喲喲,沈姐姐,這是去見情郎了?”
見到沈璧君的第一眼,玉挽卿就開始調侃起來,她看得出來,平日不施粉黛的沈璧君今日竟特地打扮,身著雖無錦,卻似雲天間。
即便楚琉舒也眉頭一挑,看著與往日決然不同的沈璧君,嘖嘖稱奇,“不著紅妝愛武裝,更似人間貌美花。沈璧君,你有人了!”
沈璧君落座後,白了二人一眼,眉眼間嫵媚妖嬈,即便勁裝難掩其本色,更平添一抹英氣。世間豪情兒,縱橫雲水間。
“是打算去見人,還沒去。怎麼,你們要去嗎?”
“誰啊?!”
“不去!”
玉挽卿、楚琉舒二人異口同聲,而後對視一笑。隻聽玉挽卿再次說道:“要去見誰,我們也能去嗎?”
沈璧君搖搖頭,不知道自己老爹怎麼想的,非要讓自己去見一見那位神秘公子。可憑什麼啊,隻憑林中見過一麵?
隻憑他救過自己?
何況,現在他身份尊貴,恐怕早就忘了我等小人物。
想到這裡,沈璧君不免心中一絲沉鬱,雖然齊歡絕非她心儀之人,可不知為何,每當修煉有成或有礙,總會想起那晚的齊歡。
這也是為何,沈父讓她去見一見齊歡,而她又認真熟悉打扮的原因。
“齊歡。”
沈璧君還是老老實實地說出了要見之人,果真,當這個名字一經說出,猶如夢魘般,楚琉舒、玉挽卿二人皆微微一震。
三人作為玄光神府小有名氣的新生代學子,誰能想到隻因見過一次齊歡不經意的出手,就因此心魔叢生。尤其是楚琉舒,吃酒都不安生,夜魘長駐。
好在他心性豁達,很快調整心態。
隻是聽到齊歡的一瞬間,還是有些心神搖蕩。
當初的齊歡已是難以企及,如今多日不見,怕更是望其項背,遙不可及。
“沈姐姐,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玉挽卿率先反應過來,閃著明亮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沈璧君,隻差跳進她眼睛裡——
後者嬌嗔抬手,打在玉挽卿臂上,“隻見一麵,你就能喜歡一個人?!”
雖說自己也認為不可能,但聽玉挽卿憨聲說道:“老天安排的最大耶,若真有那麼一個人,隻一眼,就能讓我沉淪。
可惜,齊歡不是我的菜,他太可怕了。”
說到最後,玉挽卿甚至渾身顫抖起來。
也許是她察覺到了什麼,一直很避諱齊歡,此次若非沈璧君提起,她寧願永遠不與齊歡相見,甚至說起這個名字!
沈、楚二人知道玉挽卿的一些秘密,雖然未過多問詢,但既然是她都打心底不願意提及的人,恐怕這輩子都與他等三人無緣——
雲泥之彆。
隻是相識,怕都是緣分。
但也僅僅是一麵之緣而已。
“哎……”
“哎……”
二人同時歎息——
沈璧君因幽怨而歎,似春風拂動癡人心,夜色撩人許,孤卿自花芳,隻嘗月相苦,對鏡貼麵霜。
楚琉舒因距離而歎——
自出道以來,自認為逍遙一世,萬物皆無掛,即便遇到那幾位大能同輩,他都未曾有過任何掛礙,仿佛世間事無所念想。
可是,自見齊歡起,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他也時常想起那晚齊歡不可一世的英姿,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一切那麼隨性,想乾什麼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