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一個人可以分兩步進行。
第一步是消滅他的肉體,從生理上抹去他的存在;第二步則是毀滅與他有關的所有記憶,讓彆人厭惡他,唾棄他,如同看到臭水溝旁邊的垃圾堆一樣,最終徹底遺忘了他。
女郎這般說道。
摩天高樓前,二人站在瓢潑大雨中,卻絲毫沒受到影響。
封子越“所以,匿名信的確是你發的,你希望筆記本的主人向世人揭露你的家人們不是值得可憐的對象,而是需要被鄙夷的對象。你的父親在案件發生時,已經達成了第二步,而你的弟弟或是哥哥,還有母親卻沒有。”
女郎似乎不願意在這件事上多談,就像她說的一樣,不願多看臭水溝旁邊的垃圾一樣。
但封子越不樂意了“我記得你邀請我來的時候,明明說好要解答我的疑惑,告訴我真相的。”
“啊?!”她似乎才想起有這事“事情的真相很明顯不是嗎?我是一個富有正義感的人,而我的弟弟是像父親一樣的人渣,我的母親是一個虛偽且怯懦的人。
他們三個人糾纏在一起,最終導致了毀滅彼此的結局。而我因為無法忍受真相被掩蓋,所以偽造了凶器和信件拜托有名的作者重啟調查。
對方的確很有洞察力,如果你有機會讀到他寫的書就好了。把他們三個人的麵目戳穿得淋漓儘致,讓人拍手叫好。隻可惜,風頭過盛的他還是被我的父親盯上了。”
女郎仰視高樓的最頂端“今天邀請你來,也是因為我的父親。我一直想與他談談,可在我的母親因為那本書自殺以後,他的膽子也變小了,安保係統嚴密到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你希望我調虎離山?”
“差不多,隻要給我爭取一點時間就行。”
封子越撇撇嘴,深深了一眼這個相貌集合了母親與父親所有優點,美麗卻滿口謊言的女人。
她不肯露出絲毫馬腳,低調而謹慎,是個很純粹的惡人。
知道永遠都不能從她口中知道真相的封子越問了最後一個問題“理由呢?為什麼時隔二十年才讓作家重新調查?”
女郎默了默,似乎沒想到他會問這個。
“我有一個,朋友。二十周年忌日那天,我去看望了對方。結果在墓園裡看到我那位弟弟的墓碑。前麵擺放著很多新鮮靚麗的花朵,簇擁在他微笑的遺照旁邊。
真的,很刺眼。”
是啊,很刺眼……
賀伯玉一屁股坐到封子越身邊,推了推正在發呆的他“老大!你還沒告訴我們你和那個女娘走之後發生的事呢!”
“唔,沒什麼,就和一群人打了一架,他們的武器挺古怪的,我沒有傻到和他們硬碰硬,而是像你一樣,陪著對方放風箏。”
封子越說的輕巧,但他一個人對幾千個,屬實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底牌都差不多用了個乾淨。
最後肩膀上還留下了被洞穿的傷口,乾掉最後一瓶上品複元丹才勉強好轉。
賀伯玉很不讚同“當時你就應該讓我們陪你的。”
“人多目標大,而且你們一個被鬼俯身,虛得要死。一個跑來跑去,體力差不多耗儘。老實說,你賀弄璋和我一起去的話,沒有於靜在一邊看著,說不定隻是給我添包袱。”
被老大鄙視了的賀伯玉悶悶不樂,也忘了問老大案件凶手是誰的事了。
坐在對麵的於靜則視線越過副司主,默默打量著山寨五位當家坐的那張桌子。
白肆很有怨念“爛片,簡直是爛片!”
楊宜華用筷子戳著碗裡的米飯“還好吧,我看大家都看得挺過癮的。現在是什麼時候?我記得第一部電影問世的時候,情節是什麼來著,好像是一列火車開動,結果屏幕麵前的觀眾都嚇到要跑路。我們的已經很高了。”
“那能一樣嗎?”白肆在這種事上吹毛求疵“雖然我知道,世界就是個草台班子。大家一向都是湊合的。但好不容易有了娛樂,現實不能苛求什麼,影片總可以吧?”
陸淳冷冷道“影片?這離影片的真實定義還有十萬八千裡。昨晚他們所經曆的一切是現實的一個側麵。而解釋權掌握在最後出現的女郎,以及過往的時間中。
我們所看到的是他人人生舞台的一個截麵,就算是全部,對一個人的一生來說,完整有趣的故事,也是少之又少。
你要是想看到真正的大片,還是等什麼時候有了你自己的傀儡,再為他們安排一出戲罷。”
白肆一點都沒有不高興,而是小聲道“我這不每天都在努力嘛……”
楊宜華聽得清楚所以你這家夥每天都在想著怎麼操控他者嗎???!!!
“好了,”駱九熙今天難得當一個和事佬,“大家今天好不容易湊在一起吃頓飯,就聊一些簡單開心的話題吧。不過看你們的樣子也不是很想聊,老實說,整天看著彼此的臉的確有些無聊。既然如此,不如請鎮靈司的那三位和我們拚一下桌,來聊點新鮮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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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稚“我吃好了,可以回去了嗎?”
駱九熙“我在給你叫份炸雞,你再待一會兒。”
炸雞對目前的山寨來說蠻貴的,按吳稚的工資一個月很難吃幾次,因此既然有得吃,不吃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