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太尉的小公子糾結了幾個臨安府有誌打仗的公子哥,一同隱姓埋名奔赴前線,要在襄陽府以南,參加由韓央發起的地方征兵。
而吳稚所附著的這匹織錦則被他交易出去,落到了那些幫忙公子哥們躲避追查的人手上。
那些人統統來自一個叫做“雲隔迷樓”的中介組織。
就吳稚在短短的流通過程中可發現的就是,這個組織的業務可謂五花八門,既可幫忙尋找失物,也可幫你解決仇人。
在吳稚還想著一探究竟的時候,意識卻不受控製離開了織錦。
白銀闕內,照舊是五人圍坐在一起。
楊醫生推了推趴在桌上的吳稚,成功讓她清醒了。
“最近加班那麼嚴重嗎?”楊醫生皺眉“到了這兒還能繼續睡?”
白肆一臉在聽笑話的表情“真不敢相信我們老五竟然能和加班這個詞扯上關係,她那個應該叫做自主熬夜。”
吳稚選擇沉默,她要把可以變成物品這件事藏一會兒,等拿到撼山旗再說。
陸淳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今天八成是和上次一樣,也不選擇拆穿她的小秘密,而是道“今天召集大家,主要是想討論一件事,那就是關於道宋朝廷中與景國合作的勢力。”
白肆“啊,雖遲但到的戰爭奸細。”
陸淳“這個情報的詳細來源要感謝封子越帶回的那個季安。他在一次偷盜中,誤打誤撞拿到一封密信。
得知了之所以調動韓家軍和燕山軍北上抗擊景國西路軍,就是為了拿他們當作景國改造人也就是刑天營的試金石。
這也是他為什麼自首的原因,是覺得刑獄比外界要安全一些,後來到了我們的山寨,原本打算小心做人,但在安全部工作了一段時間後,他選擇向我們這則消息。
雖然密件不在他的手上,但印記他還記得,我們準備根據這則情報,試著打入道宋官員群體內部。
希望、主要是白肆你,在外的時候,能夠關注來自道宋的命令與景軍的動向。”
白肆嘿嘿笑,惟恐天下不亂“我可以把這個情報透露給韓央他們嗎?”
“隻要是你覺得合適的時機。”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沒牛羊。
一身老農打扮的皇甫定和撤下偽裝的白肆蹲在無人耕種的荒田裡。
白肆“老黃,聽說江陵府那邊,韓央的熟人在招兵?”
皇甫定一臉深沉,不知道理解了沒有。
“江陵府啊,放在我們那會兒,也算是一個大城了,現在又趕上兩軍交戰的時候,城中肯定有很多樂子可以看。我們去江陵耍一耍?”
“好!”
白肆琢磨著時間,憑他們的腳程,五天之內肯定能回來。
才五天,賈不假和幽字營他們一定能完美地應付下來。
行,那就走唄!
二人順手牽馬,直接南下。
正如白肆說的那樣,如今的江陵城門口盤查的關卡也鬆了許多,實在是因為來往的人太多。
來自五湖四海的人,既有希望參加軍隊抗擊景國的——這中間也不少各種勢力的探子和宋奸,也有看到商機前來賭一把的商人。
更不用說,那些關心國家大事,隻要稍微有點膽氣的人,都會來到襄陽府南部的第一大城江陵。
毫不誇張地說,這是自從白肆來到這個時代,所見過的人口密度最高的城。
低矮的古代建築間沒有什麼真正的奇觀,有的隻是,屬於特定年代的風塵與氣息,無比真實地撲麵而來。
白肆牽著馬,像個孩童一樣東看西看,目光專注,似乎要把眼前的一切牢牢記在心裡。
皇甫定的臉上帶著微笑,懷念地看著大街上的各類店鋪標識和販夫走卒、尋常百姓。
襄陽與江陵,所隔不遠的兩座城市,如同鏡子的兩麵,倒映出戰爭的無情。
白肆指著那座最高的酒樓“老黃,有錢不?咱們去搓一頓!”
“有,小韓給了,好多錢。”
白肆特意挑了個臨窗的位置,叫小二把他們這兒的特色菜全都上一份。
也是二人來得湊巧,還正好有一張桌子。
等菜的間隙,白肆就如同影視劇或小說中寫的那樣,就著花生米偏頭去聽其它桌的談話。
隔壁桌坐著一圈衣著普通,但細皮嫩肉,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公子哥。
這幾人也和其他桌一樣討論兩國戰事。
聽得出來,他們都是要參軍的。
不多時,樓下又走上來幾位客人,看到公子哥們做的這張桌子最大且還可以擠一擠,就提出拚桌的請求。
以董迎輝為首的公子們自然裝出一副豪俠氣質,欣然允諾。
可白肆的菜剛上來,就聽見隔壁吵了起來。
拚桌的那幾位中一個精明相的人提高語調“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憑什麼你們去參軍打什麼鬼仗,就要求彆人一定要去!”
董迎輝“閣下真乃鼠目寸光之輩,倘若人人都像閣下一般想法,那我漢家傳承早就斷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