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靈司這邊已被封子越搞定,巡檢司這種道宋的公安巡邏機構有龍二和胳膊肘往外拐的兩位哥哥也成功被按下。
現在皇庭的耳目隻剩下暗探機關武德司。
武德司司主正如這個機關本身的性質一般,除了皇帝沒有人見過此人真容。
而其中官卒,無論地位高低皆被百姓親切稱呼為“察子”。
王老駝就是一個隱藏了數年,走街串巷為糞主收集糞便的糞夫“察子”,民間也把他們這些人叫做“傾腳頭”。
這片積善坊都是他們的地盤,住的多是一些讀書人或是清貴人家,所以論工作環境,在臨安諸處算是排得上前三的。
王老駝佝僂著身子靜立於院子的後門,很快裡麵就有人運出糞桶。
見這人神色與以往不一樣,王老駝便假意閒著沒事多問了一句。
三言兩語這個小廝便被套出話來,原是這家的主人,一個軍器監小官,不知為何急匆匆走了。
這個小廝還說他晃了一眼,見到個穿著非常不同的女子。
王老駝按下心中疑慮,特意又去了一家,發現一家人都不見了。
這兩家都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嶽屹曾經的門生。
自嶽家生變後,嶽家軍被打得四散在道宋各地,其中軍官級彆的人物基本沒有一個活下來。
一些與其有關的人物紛紛夾起尾巴做人。
但王老駝也知道,當時嶽屹被關在牢中,正是剛才那二位發動關係,讓嶽老夫人前去探望。
正是因為如此,那二人這些年來不升反降,是朝廷中的邊緣人物。
這段時日,自無方悍然崛起,武德司諸人在發現嶽屹及其妻子韓雲岫身居高位時,便啟動了對那些與嶽家軍有關之人的監察。
隻是都沒有捕捉到有用的信息。
現在倒好,人直接沒了,怎麼就能一點苗頭都沒有呢?
不對,也不是沒有苗頭,今天白天,不是有無方人進城了嗎?
但這也太快了些,王老駝心中湧現一股疲憊,但還是儘快結束手頭的事情,回到武德司稟報了相關內容。
他不過一個底層小卒,向上頭彙報了相關內容後,便又被打發了回去繼續觀察那兩家。
回去的路上,陰雲蔽月,天上下起了霏霏小雨。
一個頭戴紗笠,雪白衣裙的女人站在拐角,像個鬼一樣。
王老駝心中打鼓,眼神直視前方,大步走過。
女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武德司作為皇帝直屬的暗探機構,定然有自己的彙報路子,你們進宮想必也比尋常隱秘方便些,不知閣下可否帶我去拜訪一下道君皇帝賈顯誌。”
王老駝手心發汗,停也不是,走也不是,乾脆回頭道“我在武德司不過最末端,何德何能能夠替姑娘引見。”
“我前日讀書,讀到中宗創立武德司時便明確指示,凡有威脅國祚的重要之事,武德司中人,不論是誰皆可拿出印信,當麵向君王稟報。”
“那已經是多久之前的事了……總之我就沒有聽過有誰是這麼做的。”
“你當然沒有聽過,”女子笑道,“這種至關重要的事,除了皇帝和彙報本人還有居中的一些必不可少的人物,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的。從這點看,這保密工作做得還可以。
隻是製度是可以,人卻愈發不行了,不然按照以前,想要查出察子的身份可不容易。彆誤會,我不止覺得你的行動有問題,最重要的還是你的上頭那一串人都不行。”
王老駝哭笑不得“姑娘是無方人吧?我相信姑娘若要去皇庭,那誰也擋不了您,何必要這樣。”
駱九熙搖搖頭“因為有些事情不適合張揚,但有些事情就適合。你若不帶我去,我就去找彆人了。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王老駝認命般“請姑娘隨我來。”
他們離開這個巷子,經過夜燈燃照的平康坊時卻聽坊牆內傳來陣陣驚呼。
有一個男子,聲音極具穿透力“跑什麼!都跑什麼!剛才的山盟海誓,你儂我儂呢?!你們不想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愛情嗎!”
有一堆不同姑娘在那裡附和道“就是他!”
“請大人射箭!讓他兌現諾言!”
“狼心狗肺的東西,我賣身資你讀書,你就是把我當錢袋子嗎?大人,射他!”
一牆之隔。
白肆哈哈大笑,舉著一把金箭,瞄到哪個,哪個就雙腿哆嗦。
其實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射出過一箭,他們之所以那麼鬨騰,起因是有個嫖客要和這裡的姑娘定下三生之盟。
彼時他和楊醫生正巧來這裡義診,聽得這話,便主動湊了上去,介紹起金箭的妙處來,能夠讓二人締結強烈的愛情,還不擔心彼此會背叛,這多好。
雖說他不喜歡這個能力,但如果有人很需要的話,他也不介意用一用的。
可是那男的卻是左顧右盼,最後往門外跑,楊醫生他們還沒出手,就被其他姑娘們堵住了。
大家遇到白肆這個奇妙能力,又在他的攛掇之下,紛紛情緒上頭,於是就有了駱九熙他們聽到的那些話。
楊醫生爬上桌子,手動削了幾根無關緊要的柱子,好不容易把人都給穩定下來,回過神的時候,白肆又不知道去哪兒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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