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
天亮了有一會兒,等煮好了麵條之後,薛暮初的媽媽才叫兒子起來吃早餐。
村裡一般起得都比較早,再加上平時讀書早讀的習慣,薛暮初即使昨晚心驚肉跳,但還是勉強順利地爬了起來。
他一邊嗦著麵,一邊坐在竹椅上曬太陽。
路過的鴨子大大咧咧拉了墨綠的屎。
薛暮初毫不在意,而身後傳來媽媽疑惑的聲音:“你昨天晚上是出去玩了嗎?怎麼這個外套上都是泥水?”
“啊,哦。你睡了之後,我很想吃茶葉蛋來著,就出去買了,順便在外麵吹了一會兒風,可能是那時候一不小心搞上的吧……”
薛媽媽倒是沒懷疑:“你仔細看看,回來的時候,有沒有蹭到上麵地方,拿布擦了。”
“好嘞。”
“等下我和外婆去小溪那邊洗衣服,你去不去?”
“感覺昨天吹得頭有些涼,我不去了。”
“好,你要是不舒服,自己煮薑茶喝。”
薛暮初乖巧點頭,等到外婆和母親都出去後,後腳也從家裡出來。
來到海邊一處大石頭後,肖淮師徒已經在這裡等著了。
他們今天過來是告彆的。
肖淮道:“從今以後,你就當我們從來沒有出現過,好好讀書。我和張溪的事,除了仁惠病院的那幾位聯係你,其他人皆不能說……”
薛暮初在徐徐的海風中,望著一臉滄桑的二位,心內也是百感交織。
張溪道:“你如果聯係到龐大海,可以的話,幫我說一聲謝謝,要是以後有機會,他出院,我請他吃飯。”
“好了,就說這麼多吧,說多了,就不好了。”
肖淮笑笑,帶著徒弟,極其瀟灑地留下薛暮初一人。
他們沿著海邊走遠,像是尋常從大都市暫逃的旅客,來此尋找心中寧靜的歸宿。
但卻永遠無法找到。
“你的話,我會帶到的,”電話中,徐記者向小薛表示了感謝:“這次真的謝謝你了,陸宰這邊,我們最近也控製住了,隻要對麵不再派人過來,他就沒有底氣和我們鬨翻。”
少年客氣了幾句,掐著時間,媽媽她們要回來了,掛斷了電話。
徐記者這邊,也滿意的放下電話,回了活動室,向龐大海他們宣布這個好消息。
龐大海顯然對這個與楊宜華她們有關的神秘人極為感興趣,連忙問道:“真成了,就一個人,對陣那麼多?”
老徐:“正是如此,而且,根據我的情報,他們的屍體就在元寶嶺上,已經被發現了。但好就好在,現場沒有第三者的蹤跡,也就是說,那些死人根據搜查出的證據來看,全都是因為內鬥而死的。”
幺叔:“昨晚,是下了一場雨來著……”
“嗬嗬,”老徐心情頗好地喝了口水:“總之,這件事到此暫時告一段落,對方經此一役,想必也會消停些,我們啊,也就好好養精蓄銳。”
幺叔:“那你還留在這兒?你當初不就是因為這個事兒進來的嗎?”
“幺叔你說的,我可就不懂了,我進來,是因為我精神差,需要治療。”
到了這時,老徐眼中的清明與鎮定,又換成了平常的慵懶:“我啊,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徐記者了。”
“是啊是啊,”龐大海:“嘿嘿,我也不是從前的那個龐大海了。”
陸宰正好過來,道:“那你是什麼龐大海?”
“是有了小米的龐大海。喂,阿仔,你之前做的壞事,還沒和大家道歉呢?”
其他病友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陸宰捂住他的嘴,壓低聲音:“彆那麼大聲,你打算讓醫生和護士她們知道,又鬨大嗎?我隻是個內應,選什麼人下手,完全是他們自己的決定。我一個傳聲筒,有什麼罪?”
“呸,”龐大海噴口水,逼陸宰鬆手:“你就等著吧,你會遭報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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