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這鬼天氣!”
天空正下著鵝毛大雪,空無一人的小區大道裡,此時卻傳出了陣陣年輕人的抱怨聲。尋聲望去,那年輕人身穿一身看起來明顯要比自己尺碼大許多的羽絨服,腳踩一雙軍勾長靴,遠遠看去似乎二十出頭的樣子。
相貌雖不出眾,但也勉強算是中上之類,仔細看來,那年輕人如果皮膚不是古銅色,想必也勉強能達到眉清目秀的水準。此時年輕人雖然嘴上抱怨,臉上卻似乎有什麼開心事一般,正有說有笑的向著前方走去。
“哎小風彆抱怨了,沒準是誰想念你也說不定啊”之前抱怨天氣的年輕人身旁還有一人,身材偏瘦,相貌中上,此刻正氣喘籲籲。
奇怪的是,在這個寒冷的冬天,他卻穿著一件淡藍色襯衫,若是隻以身上淡淡的香水氣配合他的外貌來看,他似乎更像是一個公子哥,但是反觀他此刻手中,卻是提著一堆烹飪材料,一邊艱難的在雪地之上行走,一邊對身旁的年輕人說道。
“胖子,你先喘勻了氣再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被手上的東西給累的,哼哼”被稱作小風的年輕人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可是發出的聲音卻給人一種老氣橫秋之感,這與他的實際年齡絕不吻合,此刻的他正慢悠悠的對著胖子說道。
“小風彆彆叫我胖子我早就不是胖子了你你你還好意思說,都是你非要打什麼賭,害我”被稱作胖子的年輕人其實體型並不胖,與其一米九的身高相比,其體重都可以算是偏瘦了。
隻是因為兩人自小從網上認識,雖隻是網上很好的玩伴,但由於家庭因素,兩人都早已將對方當做可以說真心話的好友。而那時他正好發過福,這麼多年沒有聯係,直到兩年前兩人因為機緣巧合突然再見,這稱謂就一直這樣叫下去了。
“哈哈,你是不是怕我天天暗示你,導致你潛移默化,再次發福啊!”小風清了清嗓子,改用自己的本音說話,那聲音除了調侃之外還帶了幾分孩童氣,可是這聲音卻也與其長相完全不搭,讓人感覺十分奇怪。
“小風你怎麼”
“沒事沒事,這又沒有外人,成天壓著嗓子說話,外一哪天習慣了這種聲音改不回去了,那我可是損失慘重啊”小風一邊打量周圍環境一邊說著。
“我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像是暗示這類的詞,你以後還是少說為妙,畢竟大家都很忌諱”胖子悄悄的說。
“嗯。對了胖子,你知道最近有什麼好玩的遊戲麼,這不是休年假了,我們可以再放縱放縱?”在聽到胖子話的同時,小風的心中明顯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讓這個嗯,也變得十分的無力,隨即便話風一轉,恢複以往的活力開口道。
“好好遊戲方麵回回家問問我家那個老爺子就行了”
胖子說著做出了一個不符合自己氣質的動作,狠狠的用鼻子吸了一下冷氣,大口的呼出,同時用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吸了一口氣,把自己的臉憋得圓乎乎的,做出不滿狀。這已經是多年沒有做過的動作了,仿佛回到了童年一般。
“不過我的小小風同學咱能不能趕!緊!回!家!凍死我了!”胖子其實已經捕捉到了小風那一秒鐘的變化,心領神會,也就隨了他的意,用著小時候發福時的聲音,借勢大聲道。
“你這出是?哈哈走走走,我們跑步前進!”看著一點也不胖的胖子做出小時候的招牌動作,小風同學不禁一笑。隨即向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飛羽難卻前塵事,雪映刀光再無眠”看著漫天飛雪和已經漸黑的天色,胖子遲疑著說道。
“一點也不押韻”遠方轉角處的小風吐槽道。
“走慢點!小心褲線大開,到時我的外套也擋不住了!”胖子看到小風這般保持童心眼中浮現一陣懷念的神色,接著似乎想到剛剛發生的事後,對著小風的方向囑咐道,隨後便也不多說什麼徑直朝著自家走去。
胖子和小風可以說是道同誌合的朋友,也可以說是同病相憐的難兄難弟,人們都說錦上添花不如火中送碳,也許那就是他們兩人友誼的開端。
在胖子因為身體因素被人嘲笑,因為家庭因素無人傾訴時,小風這個開心果發揮了自己的價值,而當小風遇到人生的困境時,胖子一家則不吝救助,無視他人中傷。
他們身上有著不同的遭遇,而那些遭遇卻有著相似的影射,正因為如此,兩個相像的人才能做到多年不見,相逢一笑彷如昨日,不是兄弟,更似兄弟。
胖子和小風住在一個當時一流但現在不是很發達,甚至說的上落後的城市,這裡的人大多屬於守舊一派,所以已經過去這麼久還和原來沒什麼差彆。
胖子的老爹從前也是白手起家,乾過一番大事業,隻不過打拚的時候太不得人心,以至於老的時候被自己的親信補了一刀,架空了他的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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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後胖子的老爹一蹶不振,整日沉迷在網絡上度日,雖然後來發起了幾次反撲,但最後都以失敗告終。而在那之後,雖然胖子的老爹沒有像從前異樣暴躁易怒,但也不過是能勉強維持一個正常人的生活罷了。
胖子因為從小嬌生慣養,一時間的衝擊也使得他多有不便,這個時候,小風陰差陽錯的出現了。人類就是有趣的生物,有些事自己一個人做便提不起任何的勇氣與興趣,兩個人做,卻有了不同凡響的起色。
兩年的打拚,雖然兩人遠不如之前胖子的老爹的事業,但也基本維持了一個公民的平均水準,而因為小風的介入,自暴自棄的老爺子也有了新的起色,雖然在彆人看起來有點老小孩沒正行,但是,有了鬥誌總比每天沉浸在以往要來的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