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不知名的百丈高峰之上,鵝毛大雪不斷飛舞而下,伴隨空中陣陣狂風呼嘯,似與飛雪角力,勢要分出勝負高下。高峰山腳之處,一道小路蔓延至上,隻是今日的雪實在太大,大到早已掩埋了路的蹤跡,讓人一眼望去,儘是冰雪。
而此地風雪交加,天空之上早已難辨日月,天色更是似黑非白,整個山峰仿佛蓋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而這縷神秘之下也許是詭異,也許是危險,但也有可能是某種不為人知的所在。
“師侄師侄”一個微弱的聲音,自原本不該出現聲音的峰頂響起,聲音之中帶著幾分朦朧之感,如夢似幻,而正當話音落罷之際,周遭不斷的風雪,似乎在這一刻為之一變。
風似乎受到了挑撥,而雪則認為自己受到了輕視,仿佛百丈風雪高峰之上,此刻傳來人息,是對風雪的侮辱一般。於是風更加烈,雪更加狂,隨著一聲悶響傳出,一陣大雪隨風而降,宛如雪崩之勢,勢無可擋。
“轟”
變故落定,滿目狼藉,而山峰之上再也沒了人的聲息,風雪仿佛對這一幕極為得意,重新恢複了以往的軌道,卻似乎沒有發現高峰斷崖之上,不知何時多出的一道雕塑。
這道雕塑高約九尺,狀似人形,其上看似白雪皚皚,實則飛雪凝而不散,聚而不實。隨著狂風不斷吹過,這雕塑之上的飛雪也漸漸四散而去,直到一抹與白雪截然不同的黑色,緩緩冒了出來。
“空師侄”就在這時,那之前微弱的聲音再度響起,而未及這聲音自高峰之上傳下,緊接著便是一道強有力的大喊,聲音之中活力無限,似怒而威,與之前的微弱截然不同。
“空城計空城計!!”隨著一聲呐喊傳出,人形雕塑頓時發出一陣震耳轟鳴之聲,而隨著這聲轟鳴響起,雕塑之上的飛雪在這一刻儘數被蕩飛而起,紛紛四落之下,露出一道黑色人影,獨自一人立於斷崖之上。
“嗯?”黑色人影口中輕疑一聲,寒冷使得他的精神陡然清醒,可就在他四下打量清楚自己所在之處時,心底卻是泛起一抹疑惑,從而生出一個不大靠譜的念頭
“我這是在做夢吧”
黑色人影身穿一身黑色長袍,說來也是奇怪,自從這黑袍人蘇醒之後,天空之上的飛雪降下之際,便好像長了眼睛一般刻意避讓過去,以至於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他這件黑袍之上仍舊沒有一片飛雪。
這名黑袍人,正是醒來的小風,可是他此刻卻找不出除了自己在做夢外,彆的什麼合理的解釋。因為他依稀記得,自己是被空城計背回了黃沙城,遇到了一名女扮男裝的俊俏女子,而空城計則毫無察覺。
自己最後的記憶是在一處建築之上,那女子單膝半跪在地,而空城計則手持菜刀緩緩向之逼近,這也是為什麼小風一醒來,便會呼喚空城計名字的原因。
黃沙城地處南方,一年四季怕是都見不到風雪,此時縱使空城計有心,也無法在短短的時間內將自己背到這荒山之上,想必除了做夢之外,再也沒有什麼合理的解釋了。
“噩夢啊”小風深深吸了一口氣,口中輕輕歎了一句後,卻依舊束手無策,因為他不知道要怎麼從夢中醒來。而如果這真的不是夢,自己若不想體驗一下人被凍死的過程,便需要趕緊動身,找尋離開的契機。
又過了幾個呼吸的功夫,小風終於勉強自己適應了周圍的環境,雖然此地十分寒冷,可是小風卻並沒有感覺這種冷度可以危機自己的生命,終於在這一刻,他的五感儘數恢複。
可就在下一刻,他卻是聞到了一股腥味兒,那是血的味道,又是一個不該出現在此地的東西,正如小風不知道那隻被自己以風刃術擊退的老虎,為什麼會飆血一般。
小風心神一動之間,試圖放出識能探測,可他才剛一閉眼,便發現自己竟然無法調用識能,可也隻是停頓了一瞬間,小風便將原因再度歸結於做夢,並以此來安慰自己,讓自己在這種絕境中,有走下去的決心。
“嗯?”又是一聲輕疑傳出,而小風這一次卻不是無的放矢,而是因為他清晰的看到了前方不遠處,有一攤紅色的血跡,這血跡的範圍不大,似乎並受傷的東西並未身亡,而看這血跡的顏色,似乎剛剛留下不久。
在這一刻,小風想都沒想,便循著血跡的方向前行,因為他雖然以做夢為由來欺騙自己,可他的心底卻並不排除自己不是在做夢這種可能。那麼一切可以觸發的事件,無論是好是壞,這都有可能是破局而出的契機,他絕不能放過。
小風是一個路癡不假,可是好在他觀察細心,而這血跡也是每隔幾十步便會出現一次,遵循兩點一線的大致方向,眼光四下打量之下,總算找對了路,這是一條下山的路。
也許是因為此地隻有一人,也許是因為天色太暗,給人一種膽寒之感,小風一路之上不再心中暗想,而是時常自言自語,將心中想法說出,仿若此地除他之外還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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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這裡難道有人?”
就在他這一聲響起的同時,他的視線儘頭處,正有一隻雪狼倒在地上,而雪狼身上卻插著一柄短劍,可令人不解的是,此地毫無血跡,就連那頭雪狼的傷口中,也沒有半點凝固的血跡殘存。
小風見到兵器,第一時間便判斷此地有人,而在看到地麵上的情況後,卻是心中生出一個念頭“難道,這血跡不是野獸的,而是人的?!”
可是血跡卻到這裡便終止了下來,放眼四處再也找不到血跡,這讓小風不得不思考這個人生還的可能。而就在這時,他卻是想到了一個辦法。
就在小風上前幾步,想從這短劍刺入雪狼身體的方向傷口以及倒地姿勢,借以推斷那可能存在的人走向何方的時候,卻是聽到了一陣笛音自遠方傳來,聲音極小極小,可小風所幸聽力異於常人,這才隱約能聽到些許。
“果然有人!”小風立時起身間,拔出那雪狼身上的短劍握在手中,而後便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行去。可是他卻沒有發現當他背過身去之時,地麵上的雪狼忽然化作了一道白光,悄然消失不見。
小風一路之上皆十分坦蕩,除了遍地大雪之外,並未見到絲毫植物存在,而他眼下所走的這個方向,卻是有一片灌木叢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小風對於灌木叢,並沒有什麼好感,人往往對旅途最初和最末的事記憶猶新,故而他至今還記得自己最初進入這個遊戲時,是如何從一片灌木叢踏進了鬼門關,又是如何被一個人砸進了萬丈懸崖。
就在小風靠近灌木叢時,那笛聲傳來的方位此刻已經顯得十分明了,原本極小的聲響此刻也是聽得清晰,隻是這曲子似乎有些奇怪,似乎並不是笛聲,而是蕭聲。
悠揚之中,帶著幾分孤獨,這不該是長笛所能奏出,可內中卻又有洞簫無法到達的高度,著實令人費解。而在這首曲子的伴隨之下,小風終於穿過了灌木叢,可當他從灌木叢中走出的那一刻,卻是見到令人吃驚的一幕。
那是一處斷崖,斷崖之下深不見底,若有人就此摔下,除非此人是有什麼傳說中的主角光環,否則必定難逃一死。而斷崖之前,是一柄倒插在雪中的長劍,其上雕刻著白色花紋,似乎是一種花,但小風卻不認識。
那柄劍後,一道人影遺世而獨立,那柄劍前,卻是數十隻雪狼,仿佛這一劍便是一道天然的壁障,群狼不能過,可那一道人影卻也不能生。
讓人費解的是,此時數十隻雪狼圍攻一人,應當是雪狼一方完勝,可此刻的狼群並非狼牙呲互之勢,反而是群狼匍匐在地,在那一劍之前排座一列,狼眼迷離,不知所想。
那道人影略顯消瘦,一身青衣,長發飄飄宛如仙子。雙手緊握長笛間,輕輕吹奏,而其肩頭卻是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傷口之中血跡不斷落下,可這名青衣人卻是絲毫不在意自己肩頭的傷勢,反而一臉平靜,醉心於吹奏之中。
小風見狀頓時一驚,因為他清晰的看到這青衣人的模樣,這正是一名女子,而這女子的麵容,小風確信自己在哪裡見過,這絕不是見色起意之談,而是一種已經失去的記憶。
“走吧走吧”就在這時,那青衣女子忽然放下了手中長笛,而後卻是緩緩開口,可字字句句卻清晰的傳入了小風的耳中。這聲音不斷在小風耳中回響,卻讓他一時間失了神,忘記利用這周遭的狂風施展風魔法解圍。
可就在這時,小風的眼前卻是忽然閃起一道刺眼的火光,而隨即一股與周圍寒冷截然不同的熱浪迎麵撲來,這突忽其來的變化讓他著實一驚,可就在下一刻他再度睜眼之時,卻發現眼前的一切早已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木床,一張木椅,一扇木窗和一道陌生的麵孔。窗外大雨蓬勃,雨聲不斷入耳,仿佛之前的風聲雪聲,一時間小風不知自己哪個是夢,哪個是真,而就在這時,一個女聲再度響起,正是眼前之人發出
“你好,我是瀟瀟,初次見麵,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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