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道袍青年聞言之間立即轉身,卻發現自己身後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名年紀不大的小道士。其一身服飾,與自己的一身頗有相似之處,當即心想莫非這人也和自己一樣,是來搶任務的天外客?
而另一旁,小風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有些不解。因為這來人不是旁人,正是龍虎山的小天師張淩雲。張天明方才離開,他卻接踵而至,照理說張天明應該不會任由他去嵩山才是,除非他是得到了張天明的默許。
小天師在天師府的地位,與長老持平,輩分亦與長老同輩。可是張淩雲卻畢竟是從長老弟子,被選中為天師繼承人的,因此門中長老,多半都曾做過他的師叔師伯,因此說話也是管用。
“這位師弟,你說你也要去嵩山?”
一句師弟出口,小風看向道袍青年的眼神,卻是有些異樣。因為眼前此人是張靈青的師侄,而張靈青雖然原本是小天師的師兄,可如今卻成了他的師侄。
如此一來,這名道袍青年便是在稱呼自己的師叔祖為師弟,倘若他知道張淩雲的身份,怕是會長達半月坐立不安,唯恐師叔祖找自己的麻煩。
“嗯,我也要去。”
隻是,張淩雲並未因為這句師弟而有任何方案,其心境如水,開口之間十分平靜,卻給人一種綿長之感。
道袍青年聞言一愣,心中暗道莫非你聽不懂我的意思?我這明明就是在告訴你,你已經來晚了一步,你到底真的聽不懂,還是厚著臉皮。當即遲疑一瞬,麵上帶起一副嫌棄的神情,語氣輕蔑的道
“師弟,嵩山距離這裡可是不近,而且我要帶這位前輩走的近路,路上可有些危險,時間匆忙怕是動起手來顧不上你。”
如果說道袍青年方才的話還有些保留,那麼現在的話便十分直白,而是滿懷敵意。小風聞言皺眉,隻覺得眼前的男子,是自己遇到過,最沒有腦子的天外客。
然而小道士張淩雲聞言,卻依舊毫無波動,如常的開口道
“我不怕。”
“你”
道袍青年聞言間心中一怒,心道自己從來沒見過如此不要麵子的天外客,心中已經起了動手的想法,於是當著張淩雲的麵,拍了他一記鑒定術。
倘若一個人的閱曆等級高過對方,那麼他便是以高對低,如此堅定之下不僅信息較多,且不會被對方察覺。而同級情況,則是看兩人實戰等級,相互比較。
而當著江湖人的麵,對其施展鑒定術,卻是一種近乎有著嘲諷功效的技能,一旦被人發現,不是好感度大降,便是拔刀相向。因為沒有哪個江湖人,願意被陌生人知道自己的姓名,以及武功路數。
“啊?!”
就在此時,道袍青年忽然驚呼一聲,隨即看向小道士的眼神瞬間發生了轉變。甚至在驚呼的同時,身子向後退了半分,因為其鑒定的結果竟是一無所獲,也就說明對方要麼閱曆高過自己,要麼就是實力遠超自己。
張淩雲神色依舊,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將目光放在小風身上。於她而言,小風知道她的秘密,同樣又和她唯一的好友小神醫熟識,此行自己能否同行,唯一能夠決定的人,隻有他一人。
“夠了!”
小風心中無奈,本是不想帶著小道士同行,可她這幅眼神,看的自己心中不忍,同樣也明白她對小神醫的執念。而當期開口之時,卻是磚頭看向一旁的道袍男子,眼神冷漠,默不作聲。
“啊既然前輩同意,晚輩自然沒有意義,方才我也隻是擔心這位師師弟的武功而已。”
道袍青年雖然在小風看來是個白癡,但他卻不是真的傻子,他明顯看出來黑袍人的不悅。倘若自己這時再不好好把握,恐怕到時留在這裡,無法跟隨上路的便是自己。
“我沒事,有勞同門帶路了。”
張淩雲的聲音從旁響起,卻顯得有些突兀,而她此時開口,自然用的不是女聲。可是這個聲音聽在道袍青年耳中,卻與之前厭煩的感覺截然不同,心中甚至出現了一抹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愧疚,覺得自己方才做的實在過分。
可正當其麵上出現一抹尷尬的笑容,想向張淩雲說些好話之時,黑袍小風冷漠的聲音,卻從旁響起
“帶路?我改變主意了,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道袍青年聞言,心中無喜無悲,甚至還因為方才心中的那一絲莫名情緒,生出一種為小道士說好話的衝動。然而就在下一刻,他臉上的猶豫卻是當即僵住,因為他發現黑袍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著的不是小道士,而是自己。
“前輩?您”
“我說的不夠清楚麼?還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