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神秘人帶著楚月離去,而明心道人則癱倒在地,昏昏入睡,李無術與乾炎宗掌教沉默不語。良久過後,方才出聲道
“師兄,我們”
隻是其話未說完,便被掌教抬手阻止,隨即搖了搖頭道
“今日之事,決計不可外傳,當務之急乃是穩定人心,至於其他事,容後再議吧。”
說話間,掌教便朝大殿方向而去,眼神掃過仍被大火充斥的乾炎宗主峰,心中黯然。不過在看到大殿之內的幸存弟子之後,眼中的神色多少緩和了幾分,側目望向身後的李無術,心中暗道
“今日一役,我乾炎宗元氣大傷,不過好在師弟已破入玄丹之境,待修為恢複,未必不能東山再起。隻是那女子的身份,實在神秘莫測,若將今夜之事傳揚出去,於我乾炎宗有害無利。”
念及此處,乾炎宗掌教步入大殿之中,而幾名尚未昏迷的長老,此刻紛紛朝其望去。可就在此時,其卻忽然袍袖一揮,隨即七道符籙迅速被其祭出,化作道道靈光,朝眾人映射而去。
諸位長老麵麵相覷,但卻認為掌教此舉,多半是為自己等人療傷,因此並未抵擋。卻未想到,靈光入體瞬間,便隻覺一陣無可抵擋的困意席卷而出,而後眼中光景渙散,紛紛陷入沉睡之中。
“師兄!”
李無術眼見掌教忽然出手,此時心中一愣,而掌教則是無奈一笑之後,淡淡開口。而此一句話說得斬釘截鐵,毋庸置疑
“這些人的記憶,不能留。”
說罷,便逐一朝著眾人走去,揮手之間,抹去今夜所識
李無術聞言,心中雖並不讚成師兄此舉,但關乎乾炎宗大局,其也知道今夜之事,不宜外傳。而最好的保密方法,除了死人之外,便是忘卻此段經曆,因此師兄之所為,自己隻能默認。
心下黯然之間,李無術抬頭遠望,看向玄霜國所在方位,陷入沉思之中
同一時間,乾炎宗東南方十裡之外,一處瀑布之下,流水之聲不斷。河水陰寒徹骨,加之此夜未儘,周圍寒氣縈繞,與外界大有不同。
不多時,瀑布周圍忽然有一道白光閃過,隨著一陣黑霧縈繞,兩道人影出現在此,正是神秘人與楚月。
神秘人將楚月放在寒潭一旁,自己則是走出一段距離,半息過後,轉身問道
“怎麼?你與那人關係匪淺?”
“沒什麼,我隻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讓神秘人意外的是,楚月對於他的問題,沒有太多猶豫,便直接開口回應。與方才在乾炎宗內失神的模樣,頗為不同。
“什麼事?”
雖然神秘人已然猜出,對方這句話八成隻是一句托詞,但卻仍舊出於好奇問了出來。卻未想到,楚月竟真的回答出口,更是讓他有些意外。
“我隻是好奇,攻擊乾炎宗的人,為何選在此時攻山。既然早有內鬼安插在長老之中,為何不在一開始便理應外合,破開禁製將人趕儘殺絕,非要等到我們前來後,才想起如此。”
“嗬嗬,你以為呢?”
神秘人輕撫胡須,此時倒是有些幾分興致,雖說乾炎宗之事與自己兩人毫無關係,但若能解開此女心事,倒也未嘗不可。
“或許他們原本的目的不在滅宗,而是牽製,為了等什麼人來,又或者為了牽製誰。”
“所以他們在等你來?”
楚月聞言話音一頓,而後輕輕搖了搖頭,接著開口道
“他們要等的人,應該有明心道人,但卻未必隻有他一人。至於我,應當是意料之外的變數。”
“哦?”
在接到傳訊之後,神秘人便迅速趕來,而其找到楚月之時,便正是楚月上山前往乾炎宗之時。因此神秘人所得的信息實在有限,此刻隻能做一名傾聽之人,無法為其分析,否則分析變成了妄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