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親傳一路向執法殿而去,心中卻是頗為不解,這位三長老,究竟找自己何事。一路之上雖多次遇到同門,但卻並未引人注意,因為這些人,皆都知道其心性如何,沒人會故意叨擾。
不多時,其便已經出現在了執法殿外,而執法殿則一如往常的冷清,並無巡邏弟子在周圍巡視。隻因二長老之“威名”,實在於眾弟子心中根深蒂固,加之執法殿內陣法重重,遠比巡邏弟子更有威懾。
“進來。”
正當掌教親傳心中思索,是否要直接進入執法殿時,耳中卻響起了三長老的傳音。此聲入耳,立時打消了其心中的大半猜測,暗想應該不是二長老要找自己,否則此刻等來的,已然是嗬斥之聲。
掌教親傳推門而入,隻是才剛剛進入執法殿,眼前便升起數道陣法符文。其作為掌教親傳,自然知曉這是執法殿特有的陣法,心中並不意外,可下一刻當其看到殿內,此刻氣力不濟的三長老時,麵色卻微微一變。
“這”
其一字剛剛入口,卻聽三長老率先開口,而其所說言語,卻讓其心中一驚。
“掌教真人遭神秘人偷襲,壽元大損此刻已被迫閉關了,此事你知我知,不可聲張。”
“何人?”
掌教親傳兩字問出口時,語氣已有些森寒,不過話一出口,眼底一絲狠厲之色便消散一空。甚至似乎擔心三長老看出端倪,此刻又補充了一句道
“是何人能傷到師尊和三長老?”
楚寧月意在依計行事,此刻倒是沒有注意到此人方才忽然間的神色變換。而至於眼前之人,楚寧月雖不覺得他會是那個內鬼,但關於計劃之事,卻也不想太多人知曉。
因此並未告知實情,而是眉頭微皺,用一種略帶幾分疑惑的語氣開口道
“此人身著黑袍,看不清容貌,聽聲音大概是一個青年男子。而其所用術法,與我殘陽宮一般皆是火屬,但又大為不同。”
說到這裡,楚寧月忽然話音一頓,因為其腦海之中,傳來一聲輕歎。不過片刻之後,其麵上便浮現起一絲狐疑與後怕,接著開口道
“若不是那人似乎並無趕儘殺絕之意的話,恐怕今日我與師兄皆無法幸免於難”
“那人既有如此實力,最終又去了何處?”
掌教親傳聞言,眼底亦閃過一絲疑惑,隨即開口之時,儘可能讓自己的話,顯得平平無奇。
“那人最後,忽然說了一句十分古怪的話,之後便匆匆離去,下落不明。”
“什麼話?”
作為弟子,這句話他本不該問,而按照其以往在殘陽宮時展露出的性格,這句話也不會問。可是此時,當他意識到之時,卻已然問出口來。可正當其準備為這句不該問出的話,進行補救與解釋之時,卻聽到了答案。
“那人隻說了四字,果然在此。”
說罷,楚寧月刻意做戲之下,麵上再度浮現出一絲後怕,仿佛驚慌失措。而下一刻,其則是看向這位掌教親傳,接著開口
“還有一事,掌教師兄閉關之前,要我傳訊於你,這幾日便由你暫管宗門大小適宜。還有關於他閉關之事,便說是運功行差一步,因此閉關靜養,不日便可痊愈。”
“是,弟子立刻去辦。”
掌教親傳輕聲開口,心中卻頗為複雜。整個殘陽宮之中,隻有師尊一人,知曉自己身份特殊,而自己亦隻將這位師尊,當做殘陽宮唯一值得守護之人。
本想著此生無望大道,便留在殘陽宮內,做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大師兄,之後晉升為專管門內事宜的長老,終其一生也算圓滿。卻未想到,總是有一些想不開的人,非要來做一些想不開的事,挑戰自己的耐心。
如今其並未表現出對師尊的關心,並非其心中絲毫不擔憂,而是知曉擔憂無用。更何況,師尊如今閉關,怕是已入生死玄關,是生是死,但看造化,即便自己有心相助,可無奈武道與靈修功體相差甚遠,徒勞無功。
因此當下自己唯一的大事,便是守住殘陽宮
至於那神秘黑袍人,既重傷師尊卻不傷其性命,必定另有所求。而其口中所說的“果然在此”,恐怕便是其來此的真正目的,因此這人重返殘陽宮的可能性並不大。
而其目的,則應是取走某物,或是見到某人
然而殘陽宮之內存在內鬼,此事自己心中已然有數,那黑袍人雖然折返的可能性不大,但這些內鬼,卻未必不會趁機生事。故而需製定一套計劃,以針對這些心懷不軌之人
正當掌教親傳剛剛踏出執法殿之際,耳中卻又響起了三長老的傳音,腳步立時為之一頓。
“那黑袍人去而複返的可能不大,但殘陽宮之暗流,卻有可能伺機而動。因此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處理。”
三長老此言,於掌教親傳而言,自是不謀而合,心中產生幾分共鳴。他本以為三長老,乃是殘陽宮之中,最為草包的一位長老。雖然修為與戰力不錯,但也隻能作為武力代表存在,無法掌控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