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楚寧月輕疑一聲,與此同時便再度動身離去,化作一道流光,朝山門之外而走
殘陽宮山門之外,相距山道一裡,一眾新晉內門弟子,此時正以步行之法,朝山門方向而去。其實他們之中最弱的,也是凝氣後期實力,早已可以施展低階遁術。之所以選擇步行,卻是因為想要隱匿蹤跡,以免歹人去而複返。
那為首的兩人,雖然並不知道是何人害了他們,但卻篤定此人放過自己等人,必是另有圖謀。而他們能夠想到的圖謀之處,便隻有自己的師門。
此刻自己等人已然發出訊號,相信不久後師門接應之人便會趕到,屆時若有暗中埋伏之人,應該便會在此時動手。也就是說,自己等人現在,便如同一枚魚餌,在物儘其用之前,才是最為安全的時期。
加之自己這一隊人不知為何,遭受神秘人攻擊,按照常理來說,恢複神智之後,應是火速趕回宗門,而非像是如今這般步行。自己兩人反其道而行之,反而能夠故布疑陣,讓可能存在的尾隨之人心中疑慮。
再者說,自己等人如今速度雖慢,卻也在不斷朝山門進發,而且體內修為也在不斷恢複。若真到了對方非要出手不可的時候,自己等人亦可一鼓作氣,全力施為逃入宗門之中。
一群人有意拖延時間,故而所行之路,與來時頗為不同,並非是去往殘陽宮的最近之路。而那兩名為首的內門弟子,其實所料也並非完全多餘,因為此刻他們的神識無法察覺之處,正有一黑一白兩道人影,暗中跟隨。
而這兩人,皆都頭戴麵具,看不清容貌,不過從身形之上,卻能看出應是兩名男子。
“你師父到底在搞什麼鬼?”
黑衣人輕聲開口,聲音卻有些沙啞,並且帶著幾分不耐煩。其一旁的白衣人聞言,苦笑一聲,卻是搖了搖頭道
“師尊行事風格,與之前大相徑庭,應是此次下山有所奇遇,否則也不會成功破鏡,重回玄丹。”
此人開口之時,聲音更為虛無縹緲,似是經過術法加持,聽上去極為中性,又或者說不男不女。
而黑衣人聞言,則是雙眼微咪,半息過後,卻忽然口出驚人之語道
“你可有想過,你如今看到的師父,究竟還是不是你原來的師父?”
“前輩慎言。”
四字出口,白衣人似是有些不快,但又似乎與這黑衣人頗有淵源,故而這份不快,又顯得頗為無力。
“你才要慎言,我已說過許多次,這世上已沒有你什麼前輩,隻有你師兄。”
“既是師兄,又為何詆毀師尊?”
白衣人見其如此,索性便真將其當做師兄,而非當年救自己全族性命的前輩,開口之間,終於將方才的不快,儘數宣泄而出。
“並非詆毀,是你說你師父與之前行事大相徑庭的。而且據我觀察,此女三師叔的確也與有所不同,因此才懷疑,她此次下山,可能已被旁人奪舍。”
此言方落,白衣人眼中便浮現出一絲怒意,不過剛想開口,卻被眼前之人抬手製止。緊接著便聽對方補充道
“我知道你並不相信,若換做是我,一時半刻也不會相信。更何況,此時我隻是懷疑,並未真正確定,隻是因為其最近的行為,太過反常而已。也正是為了證明此點,我才會要你來此,辨彆一個人。”
“何人?”
白衣人暫時壓下心中不快,權當對方此舉意在轉移話題,他倒也不想就這個問題繼續探討下去,所以便出聲詢問。卻見黑衣人忽然天抬手,指向前方隊伍之中,一名身穿普通弟子服飾的白發青年。
“此子我從未見過,你常年居住樞樓,又可曾在閒暇之時,見過此人?”
“這”
白衣人聞言沉默半息,而後搖了搖頭道
“不曾。”
隻是一句話剛剛出口,卻又擔心黑衣人先入為主,胡亂給旁人定罪,於是趕忙補充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