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些心照不宣的話,一旦被當真拿上台麵說出,卻會起到不一樣的效果。這一聲自己萬萬想不到的“前輩”,卻讓他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半息過後,岩印宗主欲再度開口,使出他無懈可擊的臉皮,準備以切磋術法,自當全力以赴,才能激勵後輩為由,繼續出手之時。卻聽一旁的神水劍樓之人,忽然開口,一唱一和道
“嗯,方才倒是我多慮了。陸道友,你大可放心一戰,此戰有我神水劍樓從旁佐證,更會全程以留影石記錄下來。他日如若有心人以此為名,挑撥兩宗關係,神水劍樓自不會袖手旁觀。”
說罷,小樓主便真將一塊留影石取出,同時注入靈氣,將之激活。如此做,可謂是將岩印宗主的後路堵死,倘若他今日真的使用分海境天象之力,力壓玄丹後輩,甚至重傷對方的話,對於他的名聲而言,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而他如今,即將加入南玄仙盟,更要成為第三位長史,他最需要的,便是名聲。。。
隻是小樓主說完這句話後,卻是意味深長地望了楚寧月一眼,因為她總覺得自己的小月兒似乎有些異樣。因為以自己對她的了解,或者是對殘陽宮眾人的了解,都是說不出這種話的。
至於她方才為何不如此做,卻是因為她雖然有心相助殘陽宮,但畢竟仍是神水劍樓之人。岩印宗主是以切磋為名挑戰殘陽宮,她沒有立場代替丹鬆真人出戰,更沒有立場直接出言相助。
但眼下,由殘陽宮之人提出此事,她從旁協助說上幾句話推波助瀾,性質卻是完全不同了。
“神水劍樓的道友說得對,丫頭既然喊了我這聲陸前輩,那我這個前輩,自然不會以修為壓人一等。如若丫頭能逼我使出天象之力,今日便算是我輸了。”
岩印宗主眼見無法討得便宜,隻得占儘了對方方才那一句“前輩”的口舌之利。此刻做出一副前輩高人,該有的風度,一是為了應對那留影石,二來卻也是有自己的考量。
在場之人中,除了神水劍樓和眼前此女乃是玄丹之外,便隻有情報之中,重傷之身的丹鬆有一絲機會,看出此戰的細節。而自己雖口上說著不用分海境修為壓人,但實際上隻要不動用天象之力
誰也不知自己用得究竟是分海境的修為,還是玄丹大圓滿的修為。至於戰鬥,一開始自己自然是不會使出全力,而是要以風度為主,不過到了後麵,自己則可引導此女的攻擊,一旦此女施展了什麼底牌。
自己即便是不能殺她,也可以做出一些被動還手,但控製不好力道,誤傷了對方的假象。這些事,對於自己來說,並不難。。。
“陸前輩既然如此高風亮節,那還有一件事,請陸前輩答應。”
“楚寧月”再度開口,卻是無視了識海中,真正的楚寧月對她的惡語相向。不過她此刻雖然說的話十分恭敬,但無論是語氣還是作態,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讓人一看便知她言不由衷。
但是隻要這些話,被挪到台麵之上說出,即便再如何言不由衷,對名聲極為看重的岩印宗主,也不得不進入此圈套之中,即便心中憤怒,但麵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分毫。
“但說無妨。”
“陸前輩乃是分海境修士,即便將修為壓製在玄丹境,想必亦是術力驚人。而此地是我殘陽宮內門,年久失修,不宜大動乾戈,你我移步至山門之外,可好啊?”
楚寧月此言一出,丹鬆真人立時會意,他可是清楚,岩印宗所擅長的,乃是以符印加持術法,行土相劍訣。一旦在此出手,即便是開啟防護大陣,亦難免會對殘陽宮有所影響,因為如今最擅陣法二師弟不在。
而岩印宗主如今,無法在大庭廣眾之下傷人,所以他等下出手之時,肯定是會不遺餘力的招呼殘陽宮建築,這一點已可預知。師妹此舉,無疑是要讓他無處宣泄,占不到半分便宜。
“丫頭言之有理,那我們便去山門之外。”
岩印宗主說這句話時,雖然麵上仍舊帶著微笑,但心中已是更添幾分憤怒。原本在他的算計之中,於殘陽宮內開戰,自己可以無所顧忌,任意釋法,但這丫頭若有什麼底牌,卻要顧及其他弟子的安危。
雖說,他並不覺得,這丫頭的底牌會威脅到自己。但戰鬥之前,能夠取得任何一絲優勢,他都不會放過,這便是他的風格。即便是成了分海境修士,亦不會改變。
頃刻之間,岩印宗主便已消失在原地,而楚寧月則是看向丹鬆真人與白發劍客,不知與他們傳音了什麼,後者神色微變。最終,竟是沒有跟隨她前往山門之外觀戰。
隻餘下小樓主一人,跟隨楚寧月,前往山門之外,頃刻之間,兩人已至。而岩印宗主,此刻並未見到丹鬆真人,心下雖有不滿,但礙於留影石在前,也沒有表現出來。
當即單手負於身後,另一隻手則輕輕抬起,看向楚寧月的同時開口道
“丫頭,你方才喊我陸前輩,所以我此刻讓你三招,三招之內我隻守不攻,你若能逼我出手,也算我輸。”
殊料其話音方落,楚寧月卻是輕抬右手,隨即指尖湧現出三枚火球,以一個極為緩慢的速度,依次朝著岩印宗主攻去。而火球隻是剛剛到達距離岩印宗主一丈之地,便怦然炸裂,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而與此同時,楚寧月淡淡開口
“一,二,三。
嗯,三招已過,請前輩不吝出手,指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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