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她唯一的朋友蕭紅玉,被道君派往南玄州,所有人都清楚,此一去儘是風險,前路莫測。而南玄州地氣受損,外州修士一旦踏足時日過久,輕則實力無法發揮完全,重則永久墮境。
加之這一任道君的影響力不足,或者說完全無法與上一任,被尊為聖君的北冥晨相提並論,因此一時間,十庭柱為保存勢力,竟是無人願意派出門客與其一同前往。
所以最後,昭月主動請纓,願意陪同蕭紅玉前往南玄州,道君為了收買人心,這才封了她一個監察副使的頭銜。而蕭紅玉則因為她的舉動,對她心生好感,卻不知道那時的昭月,隻是因為想要在身死之前,有一番不同的經曆。
在那之後,兩人來到南玄州,蕭紅玉率先潛入殘陽宮,而她則繼續在南玄州收集信息。南玄州對於任何外界修士來說,無疑都是一處不願多待片刻的險地,可是對於昭月來說,卻是逆天改命之地。
因為這裡無論她如何被動運轉功法,修為都會不進反退,如此一來,她便不必再因修為被動增長,有朝一日踏足分海巔峰,觸發功法反噬身死而耿耿於懷。
但是,好景不長,沒過多久,她便得到了蕭紅玉最後的傳訊,蕭紅玉境界跌落,不得不施展秘法,封禁自身修為。同時轉修殘陽宮功法,重新開始修煉,但也因此無法與自己聯係。
她擔心自己唯一的朋友身死在殘陽宮,所以她便計劃潛入殘陽宮,不想那一日,正巧是功法周期反噬的日子。她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遇到了楚寧月,遇到了此生第一,也是唯一的師父。
自此後,她便加入殘陽宮,但與時刻記得自己立場的蕭紅玉不同,她是真的將自己當做殘陽宮的一員,感受這一段不一樣的人生。所以她是最不願意與殘陽宮決裂的人,同時也不願意回到天海道庭。
如果可以,她想要做一輩子的殘陽宮弟子,也許修為一生也不會重回分海境,但是她卻可以一直活下去。
“咳咳”
就在此時,楚寧月發出一陣輕咳,因為若再任由她抱下去,自己恐怕真的會出事。更何況如今周圍的狀況不明,自己必須趕緊掌握周圍的信息,才能做出下一步的判斷。
即便昭兒不會對自己出手,但她如今也絕對無法成為殘陽宮的助力,所以問題的關鍵,仍在蕭紅玉。
“啊?”
昭月輕呼一聲,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失態,趕忙從楚寧月懷中脫離出來,可在她看到蕭紅玉後,終於想起了自己這位師姐。
“放心,她隻是昏迷不醒,並非”
楚寧月大口呼吸了幾下新鮮空氣,此刻說話間,便起身朝著周圍望去。然而這一望之下,方才發現大殿之內一切如舊,竟沒有絲毫戰鬥過的痕跡。
包括大殿之頂,那剛剛被血海吞沒的牌匾,如今也沒有半分痕跡。一個念頭,忽然在她心中不可抑製的升起。
“幻陣?”
其實她第一個念頭,並不是幻陣,而是曲兒前輩的獨立空間。隻是若暗中出手的是曲兒前輩,那她根本不必如此麻煩,也不必連自己都困在獨立空間之內。
所以,唯一有可能的,便是方才自己不知不覺間,陷入了某種幻陣之中。
“昭兒,你可還記得自己是何時蘇醒的?蘇醒之後,又看到了什麼?”
聽到師父忽然發問,更是喊自己“昭兒”,昭月身形一顫,此刻又再一次將師姐蕭紅玉拋在腦後,短暫回憶之後,認真開口道
“大約是在師父剛剛製止我動手之前的三息左右,我蘇醒後,便見”
說到這裡,昭月話音一頓,顯然是不大想回憶起那時的細節。不過眼見此時,師父安然無恙,倒也釋然。於是便告知了楚寧月,她看到了什麼。
原來她蘇醒之後,便看到楚寧月癱坐在椅子上,而蕭紅玉則倒在地麵,氣息微弱。因為位置的原因,她第一時間來到蕭紅玉身旁,卻發現她的狀況,與天海道庭其他四位執事不同,隻是氣息微弱,體內靈氣尚存。
於是,便將注意力放在了楚寧月的身上,結果卻發現她眼中的師父,如今已經斷了生機,氣息全無。因此心境崩塌,方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楚寧月聞言,眉頭微皺,回想起方才的一幕。最開始是黑袍人控製身體,與兩女對談,而後一言不合,他傳音自己,便讓自己出手應戰,那時自己看到的,便是激將出手的蕭紅玉。
所以自己唯一可能身中幻陣,而絲毫沒有察覺的時間點,一定是自己的意識靈體,出現在識海中的過程。
加之這個幻陣,不分敵我,連自己與對方同樣籠罩其中,這便說明動手之人不是天海道庭,更加不是殘陽宮。而這裡,又是自己殘陽宮大殿,此刻內中的守護陣法未破。
所以,可以排除南玄仙盟的可能,那剩下的唯一可能,便是黑袍人
隻是,能夠實現這一幕,自己與蕭紅玉全力出手,卻未發現自己身在幻陣之中的陣法,一定不是普通陣法,就算是二師兄,也沒有這個本事。
自己雖然清楚,黑袍人擅長陣法,例如當日在玄霜王宮之下,便是他破開了上古陣法。
可是,布陣總需要時間與代價,他方才究竟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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