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盟長史?那不知這位前輩的修為是?”
四字入耳,李無術心中一喜,眼下他雖然對楚寧月有心,但卻知曉立場為重。而眼下的立場,注定自己隻能站在利用對方的角度上行事,這一點可能便是命中注定。
就好似之前出雲山一彆,以為再見無期,卻不想今日又會在玄霜國內相見。但,相見又如何,同袍已陌路,眼前餘下的,唯有身後宗門,各自立場。
“司空長史如今下落不明,但所餘修為應當在我們之上。”
楚寧月如何不知,眼前的李無術,已非昔日與自己一同戰玄霜聖主的盟友,而是想要借自己之手,解乾炎宗之困的宗門長老。不過在這一點上,她並不怪罪對方,因為自己同樣也是這樣的人。
不過這也不代表她會善待對方,因為理解是一回事,心中如何去想又是另外一件事。況且從頭到尾,楚寧月心中便隻將對方當成一個曾經一起聯手的路人,甚至連朋友也算不上。
“下落不明”
李無術聽到這幾字後,方才燃起的希望,立時被潑下了一盆冷水。他原以為仙盟長史那等人物,修為應是在玄丹之上,應該已經到達了分海之境。
可是分海境修士,如若此刻安然無恙,玄霜王室方麵必有動向。可是如今,自己安插在王室的眼線並未通過玉簡傳來任何訊息,這就說明自己救下兮夜公主之事尚未暴露,而玄霜國大局依舊。
如此,便是說這出雲山大陣,連分海境修士也可以影響
“你對出雲山的陣法了解多少?”
楚寧月淡淡開口,此刻想從李無術那裡獲取更多的情報。因為她知道,自己的二師兄一定不會拋下自己,待他回去之後,定會帶來援軍。所以此刻自己要做的事並不多,隻需在援軍到來之前,儘可能搜集情報,萬不可打草驚蛇。
殊料這句話落定許久,卻隻見李無術沉默不語,不見其開口作答。楚寧月眉頭微皺,正想出聲,一旁一直沉默的兮夜公主,卻在此時開口道
“楚上師,那陣法是由出雲山之人秘密布置的,想來李前輩如果知曉如何破陣,是不會隱瞞的。”
兮夜公主這句話看似是在為李無術解圍,實際上卻又何嘗不是一句試探?她此刻最相信的,或者說她唯一相信的,便隻有眼前的楚上師。因為她清楚楚上師的身份,乃是前朝楚玄王室的公主,而她更是知道對方當時放棄了接手玄遠軍。
單憑這一點,她就不可能對玄霜國不利,同樣也不會對玄遠軍見死不救。可是相比之下,那位李前輩的顧慮,卻要多上太多。自己這些玄霜之人在乾炎宗眼中,終歸隻是利益的籌碼。
正如之前乾炎宗於大典之上坐視一切的發生的選擇,她清楚如果當眼前之事,涉及到乾炎宗的利益時,這位李前輩,定然不會為玄霜國考慮,這便是他與楚上師的不同。
“她說的不錯,我雖精修符籙之道,但的確不擅陣法,否則也不至於對宗門之內的法陣束手無策。若是能夠擊破陣法,與坐照峰取得聯係,事情也不會如此被動。”
聽到李無術這樣說,楚寧月心中對於他的惡感,又多了幾分。因為她猜的到,對方是刻意拋出了坐照峰這個籌碼,要自己利用仙盟的力量幫他破陣。
可是,且不說能夠困住坐照峰那些武道五境,甚至六境的陣法,不是尋常人可以破解的。單是坐照峰那些人的戰力,便是一把雙刃劍。
玄霜國如今被布設大陣,封禁修為,而李無術如今,雖然有被對方利用的成分,但對方也不會給他太多的束縛。因此可以推斷出,這陣法不分敵我,便是布陣之人,亦不能決定這陣法對誰生效,對誰無效,隻能略微乾預。
這一點,李無術身上的靈氣走向便能夠證明。
因為自己記得很清楚,李無術當初是玄丹中期修為,但如今看上去卻隻有凝氣中期。可是他的凝氣中期,與自己等人不同,自己等人的修為隻要施展,便會耗損,在玄霜國地域隻能通過靈石以極為緩慢的速度恢複。
可是李無術不同,他的修為雖然被壓製,但是卻可以吸收天地靈氣,從而達到續航。因此,眼下的關鍵,還是從他身上破解這一點機製,如此才是為日後援軍到來,做的最大鋪墊。
“我有一事不明,李道友可否解惑?”
聽到楚寧月喊自己李道友,李無術心頭一鬆,隻以為對方是原諒了自己之前的作為。加之此刻,他所求的,正是南玄仙盟的力量,所以他自然是沒有理由拒絕對方的。
“但說無妨,此刻我定當知無不言。”
他這句話倒不是弄虛作假,因為此刻的乾炎宗,已經淪為玄霜王室的一枚棋子。在他看來,局勢不會比現在更差,而自己身上,也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秘密,包括自己曾為“那個人”的門客這件事。
自己闊彆宗門數十年,成為“那個人”的門客,雖然的確破入玄丹境,成為了乾炎宗近百年來第一個破入玄丹之人,可是自己也同樣數十年沒有管過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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