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書頁已儘,楚寧月眉頭微皺,稍稍調整思緒過後,便將秘籍收入掌中。因為自這一刻起,她已然排除了此秘籍之上,被人下毒的可能性。
對於如今的楚寧月而言,恢複修為乃是最為關鍵之事,而這葵水心經的出現,無異於雪中送炭。可是這本秘籍,卻在關鍵之處戛然而止,讓她有理由相信,此事並非巧合。
但讓她感到不解的是,留下此秘籍之人,是如何能夠判斷出,此物對於自己而言,意義非凡的。
“試煉麼?”
這一刻,楚寧月再度憶起,自己究竟是為何化身成了少年,為何出現在這陌生世界之中。這皆是因為,自己接受了乾炎宗後山秘境之中的傳承考驗所致。
如果自己迄今為止,所見的一切皆是試煉安排,那麼便可以解釋,為何這本殘破秘籍會出現在此地。也就是說,這本殘破秘籍的本身,隻是為了引導自己的思維,朝著下一步行進。
但若這一切,並非是試煉所安排,而是人為的話,那自己怕是會陷入下一步算計之內。
“罷了”
楚寧月雙目一凝,心中已有了決斷,她並不打算按照此秘籍引導的思維行事,重返山村,尋找其餘秘籍的線索。而是打算反其道而行之,趁機離開此地。
如果眼前一切,乃是試煉刻意安排,那麼自己未達成目標之前,定然是無法輕易離開此地。也就是說,自己行進的路途中,定然會遭受某種阻力,或是預警。
而倘若眼前發生的一切,並非試煉刻意安排,而是人為的話,那自己便更加不該貿然行事。
心下既定,楚寧月當即朝著山洞之外走去,隻是其剛剛走出不遠,便發現山洞地麵之上,有著許多機擴殘骸。
這些殘骸,自己入陣之前尚且沒有,可是如今破陣之後,卻出現在了此地。或可說明,自己陷入陣法之時,陣外的確發生了什麼變故。
此時看著這些殘骸,使得楚寧月不禁想起,先前於畫舫之上,觀看麵具老者與白須老者交手之時的場景,似乎是與那些機關傀儡有關。
是了,方才藍衣人出手之時,暗器並非悉數落在地麵之上,更有於空中發出金鐵交接之聲者。如今細思之下,當時出手的,應該便是這些機關傀儡,而非麵具老者本人。
否則的話,以藍衣人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活到自己出手。
但,若是機關傀儡的話,又是什麼人將之安插在此,若是麵具老者離去之時安排的後手,那又為何到了入陣之時,方才施展。
這其中還存在頗多疑點,隻是如今的楚寧月,並無這麼多的線索和時間,完成眼下的推斷。於是其稍加思索之後,便收攏心神,走出了山洞。
可在走出山洞的同時,她卻將一道術力,灌入了山洞之內的一片碎石之中,原因不明。
山洞之外,瀑布流水之聲依舊,卻已不見洞外搜查之人的喊叫之聲。如今的楚寧月,已然恢複了些許實力,麵對這瀑布,自是可以做到滴水不沾身。
遁術發動的下一刻,楚寧月出現在了瀑布之下,地麵之上。然而此時一股濃重的血腥之氣,卻是鋪麵而來。
此地水汽充盈,仍舊能有如此血氣,隻能說明此地發生過慘烈的戰鬥。可是如今一目望去,地麵之上卻無一絲血跡殘留。
麵具老者與肥碩中年聯手,當然可以將其他武者斬殺,但是要做到毀屍滅跡,卻非易事。可倘若不是他們兩人所為,那麼清理戰場之人,便有些彆有用心了。
心念至此,楚寧月抬頭望向山村方向,稍作猶豫之後,仍是選擇朝著相反的方向離去。如今她體內的一絲靈氣之種,已開始緩慢複蘇,雖然速度奇慢無比,但也總算有了恢複之力。
比起尋找剩餘的葵水寶典,加快這種恢複速度,她更願意將時間花費在印證心中猜想之上。
楚寧月沿著流水,一直朝前而去,她如今恢複的乃是修為,但術法卻仍舊受未知之力壓製。因此她的行進速度,仍舊受到少年肉身的製約,與武者相比,終是有些緩慢。
一路之上,其始終將神識四散而出,既是對危機的預警,亦是一種試探。可是這一路之上,彆說是困難險阻,便是飛蟲走獸,她也未見過一隻。
沿著河流而下,不知過了多久,終於來到了此山的山腳
楚寧月微微駐足,朝著前方望去,眼中所見,儘是稻田與農莊,滿目祥和。隻是下一刻,她便發現了端倪所在,因為整片農莊之內,死氣沉沉,竟是未有一個生靈。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