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何事?”
楚寧月望向身旁之人,此刻淡淡出聲,她與葉瓊並無太多交集,亦算不上是朋友。之所以會理會於他,全然是因為此人代表柳瘟,而柳瘟與自己,算是半個相識之人。
“二哥聽到了一些風聲,知道那些人要來找你的麻煩,所以擔心你的安危,便讓我來此瞧瞧。”
葉瓊先是微微一愣,而後將準備好的說辭說出口來,隻不過他說這話之時,心下有些心虛。隻因為自己方才明明已經到了,但卻選擇了作壁上觀,沒有立即現身。
“嗬究竟是擔心我的安危,還是擔心那些學子的安危呢?”
楚寧月一句出口,立時使得葉瓊語塞,因為這句話可謂是拆穿了二哥的心思。二哥的本意,的確不是讓自己給此人解圍,而是擔心此人出手之間,讓那些寒門學子重傷而回。
眼見對方語塞,楚寧月微微一笑,隨即出聲,卻又是一句
“可以說了吧,你找我何事?”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來此是為了”
隻是葉瓊的話尚未說完,楚寧月便搶先一步開口,她此刻還想要去確認那位八公子的安危,並不打算在此人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我問的是你來找我何事,並非柳瘟要你來此為何。若隻是柳瘟要你來確保那些學子安然無恙,那你方才大可直接離去,如今的現身便顯得多餘了。”
聽到眼前少年這樣說,葉瓊再度語塞,眼中流露出一絲凝重。此人果然如同二哥說得那般,心機深沉,自己的確瞞不過他。
既然如此,索性便坦然相問,也許還會有不同的結果。
“沒錯,我留下的確是有自己的考量,我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葉瓊說話之間,看向院落之內,示意楚寧月入院一敘,顯然不想讓旁人有可能聽到他們的談話。熟料後者隻是微微搖頭,而後吐出一句
“此地無人,你有什麼想要問的便開口吧。”
葉瓊聽得出,眼前少年並不歡迎自己,不過這個問題,卻已經在自己心中縈繞許久,今日得此機會,便不容錯過。
“我聽二哥說,你曾言進入南域,乃是一行四人。試問除了大哥和你那位師兄之外,另外一人,是否是一名青衣少年?”
話音方落,楚寧月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恍然,知曉了對方找自己的真正目的。原來他是想要從自己這裡,得到那人的信息,看來他並不知道,自己便是那個人。
隻是,當日的自己,前往葉家不過是為了還柳瘟人情,並非是為了救他。而之後所發生之事,在自己看來,也與眼前之人毫無乾係,兩人不過是一麵之緣的路人而已。
“我知道你說的人是誰,不過他入南域之時,可並非身穿青衣。”
“你們果然認識!”
葉瓊聞言,精神一振,此刻望向眼前少年,眼中多了幾分光彩。可是他如此舉動,落入楚寧月的眼中,卻讓她覺得十分意外,直覺告訴自己,一個麻煩即將誕生。
“你是如何覺得,我一定認識他的?”
麵對這一句試探,如今的葉瓊全然無法察覺,此刻想也沒想,便將實情說了出來,全然是將自己出發之前,二哥對自己的叮囑,拋諸腦後。
殊不知,他此刻若麵對的不是楚寧月,而真是一名心機深沉的多疑之人,恐怕已然是有了取死之道,而且被人坑死尚不自知。
“是身法,當日你帶二哥離去之時所用的身法,與當日的青衣少年如出一轍。二哥雖然武脈已廢,但天資仍在,他絕不會看錯。所以,你們若非是同一個人,便定然認得對方。”
聽到“同一個人”四字之時,楚寧月雙目微凝,一瞬之間,當真是萌生出將此人留下,一並丟給鬼麵老者看管的心思。若是換作旁人,擁有此種實力的話,恐怕便不隻是將他關押這般簡單。
不過轉念之間,楚寧月便打消了這種念頭,因為她發現對方看自己的眼神,不似揭發,倒更像是期待。這讓她不禁好奇,對方找自己究竟要做什麼。
“說吧,你找他有什麼事?”
聽到楚寧月這樣說,葉瓊眼中的光彩,立時多了幾分。他知曉眼前之人,和自己要找之人的身上,皆都負有某種秘密,所以也清楚在弄清自己來意之前,那人不會現身。
因此稍稍整理了思緒之後,便出聲道
“是葉家,當日他救我一命,此後葉家發生之事,更是幫我報了大仇。所以我想要找到他,道一聲謝,日後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儘可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