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楚寧月便已經有了猜想,她猜到對方多半又會提及那隱藏在書樓傳送陣法之後,風鳴院的隱秘玉簡。
隻是,想要破解秘地,便需要用到風鳴院山長信物,而風鳴院山長,如今很有可能就在眼前這密室之內。
所以若他想要以此為由,那麼大可不必。
但若他真需要那玉簡才能恢複實力,繼而出手,那麼事情便會棘手很多,因為這將成為一個死循環。
但她卻沒有想到,白離山的回應竟是
“你想助我恢複,同樣並非一時半刻能夠做到,你我能等,他們卻等不急。”
聞聲之間,楚寧月以神識看向司徒奇與柳瘟,知曉這兩人十分心急,但卻又不敢打擾自己。眼下最缺的,的確是時間。
“有一些事,總是要去做的。”
聽到這句回應,白離山微微沉默,一時之間,也分不清對方這是關心自己,還是在乎自己是否能出手助她解決難題。
沉吟些許過後,其再度出聲
“陣法方麵,你可去尋李相容,不必擔心其立場問題。而機關,需尋穆清遠。”
聽到答案之中包含李相容,楚寧月並不意外,因為如今白衣下落不明,諸葛又昏迷不醒,台麵之上可用的陣師不多,可信的就隻剩下李相容一人。
但她不明白,為何答案之中,會包含穆清遠?
據自己了解,穆清遠從未展現過任何機關方麵的造詣,也從未在人前施展過機關之術。更何況,初入此界之時,白離山尚未蘇醒,而蘇醒之後他一直在自己的識海之中,根本沒有機會接觸穆清遠。
也就是說,他了解穆清遠,應該隻是建立在自己與穆清遠的交集之上。
可是,他卻要自己去尋穆清遠,這已經顛覆了這一段認知。
是了,要麼他之前便與穆清遠熟識,這個之前,指得是進入此界之前,指得是在丹青天下,甚至是他“借宿”自己的識海之前。
可若是他早前便認得穆清遠,又為何要在後者麵前演戲?
要麼
便是自己對白離山的了解還遠遠不夠,他可能除了在自己的識海之內外,還有其他獲取信息的方法。既然進入此界之人,皆會被生成分身,與本體對抗。
那麼他
是否也存在分身?!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
白離山沉聲開口,顯得有氣無力,倒像是沒有感知到楚寧月的心思一般。
對於這一點,楚寧月也是心存疑惑,對方似乎有時候,真的能夠感知,或者說看穿自己心中所想。但有些時候,卻又不能。
自己不清楚,他發動這項能力的限製和條件是什麼,也不知對方是真的有這種特殊的能力,還是單純憑借心機城府,看穿自己,要自己這樣認為?
“你怎知我在胡思亂想?”
問出這句話,顯然是楚寧月下意識的行為,說出口後,便有一絲後悔。
但對方下一刻的回答,卻又讓她有些迷茫,因為這回答,不似看穿了一切。
“你行事素來果斷,沒有立即動身,自是有所思忖。”
楚寧月聞言,不作多想,此時起身之間,迎上身後兩道炙熱的目光,於是說出了一句善意的謊言。
“我已有對策,但還需一物輔助,現在便要去尋,此人仍舊交給你們看管。”
說話之間,楚寧月便要離去,但卻想到了一個難題。
轉脈境遁法,的確是速度奇快,在此界尋常武者眼中,隻如一道流光劃過。但,終究還是會有那一道流光,並非無跡可尋。
而如今密道入口外,正有一眾風鳴院之人等待,自己先前進入此地,便是混在人群之中。如今出去,怕也難免一番交代。
如果直接以遁術離去,那些人是否會捕捉到一道流光,加深此地非凡的印象,甚至進入此地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