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公孫諾的描述,楚寧月眉頭微皺,因為這與她認知的屍傀不符。
尤其是對方提到,這些人出手之時聲勢駭人,可卻沒有實際效果,好似逢場作戲。
這與沒有靈識的屍傀,截然不同。
有了白離山先前提出的異度空間作為前提,楚寧月理解起來倒也不難。
隻是她原本以為,氣霧之後的空間,不過是此間之中的小插曲,乃是空間之內的獨立空間。
可如今看來,那一方空間,同樣不尋常,不容小覷。
隻是另外一個空間的活物,似乎受到某種限製,無法突破桎梏,大舉進攻此間。
“你說自己已被困於此多年,可曾想過,你口中七日一次的大霧,便是離開此地的契機?”
楚寧月問出此言,全然是靈光一閃。
卻不想,正中公孫諾下懷。
“的確想過,可是我沒有十足把握,而且隻要夜儘天明,無論我與那些活物如何交戰,都會瞬間止戈。
不過這些年來,我也並非全無所獲,那些典籍之上記載的種植之法,可以擴散木屋四周的濃鬱生機。
使得那些活物一旦靠近,便也同樣會受到製衡。
因此這些年來,我一直嘗試以靈植為劍,一路向南,或許靈植遍野之時,便可突破此間。”
說到這裡,公孫諾的麵上,浮現出一絲落寞。
因為這些年過去,所謂靈植,也不過蔓延木屋之外一裡,方圓百丈而已。
若真要靈植遍野,還不知要過去多少時間。
楚寧月沒有回話,因為她此時心中有了猜想,隻是這猜想毫無依據,而且穆清遠在場。
此事,與陣法有關。
先前劫雲凝聚之時,曾受此間上空神秘大陣阻擋,整片天空被不斷浸染,而後又恢複。
這說明,也許那氣霧之後的空間,才是主要的空間,而自己所在的,才是獨立一方的秘境。
因為劫雲起於天道,若自己所在的空間為主,其會直接降下,絕不會受外力所阻。
所以問題的症結,應該便是出在先前的大陣之上。
這陣法既然能夠阻礙劫雲,恐怕憑借的不止是陣法本身這麼簡單。
這一方空間,與這一方陣法,皆是非同一般。
隻是關於上空大陣,自己毫無研究,而白離山又不知何時會蘇醒。
在場唯一懂得陣法之人,便是穆清遠,可是自己偏偏又不能暴露白離山的存在。
如若提及此事,則必提及前因。
眼下,還是要解決穆清遠將自己當做旁人的這個心結才是。
一旁的穆清遠,雖然在場,但卻毫無反應,仿佛自己乃是一個全然的局外人。
似乎公孫諾所說的一切,在她聽來皆是微不足道,既不想參與,亦不想貢獻一絲建議。
其此刻心中在意的,唯有眼前黑衣公子。
為何先前他對自己出手之時,眼神與氣息會發生變化?為何他先前說自己不通陣法,需要找到精通陣法之人協助?
而他方才解除陣法之時,又為何第一次沒有生效,第二次選擇蠻力破陣?
難道,自己先後看到的人,其實並非同一人?
可是以自己的感知力,怎會發現不了,怎會同行如此之久,察覺不到另一人的存在?
除非
“”
穆清遠心中無數念頭,翻湧而出,她同樣是意外進入此界,自然清楚,進入此界之後
看似是降臨於一人之上,凝成化身,實則卻是將此界一人,完全取代。
而取代的過程之中,會吞沒原主意識,繼承對方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