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將至,華陽正盛,荒路之上塵沙滾滾,更添幾分烈陽之意。
一輛豪華馬車被七人拱衛其中,不斷前行,而身後則跟隨另一輛看上去頗為普通的馬車。
自方才開始,便一直跟隨,很難讓人忽略其存在。
“籲——”
忽然間,一陣馬鳴之聲響起,前方的馬車驟然停下,拱衛馬車的七人中,立時分出三人策馬而回。
朝著後方那輛馬車合圍而去。
而後方的馬車,並沒有騎手拱衛,隻有一名年邁的車夫。
此時眼見前方馬車停步,更有三人朝自己而來,立時麵色一變。
“不知三位,這是什麼意思?”
年邁老者沉聲開口,但聲音之中,卻吐露著幾分驚懼之色,好似是強行鼓起的勇氣開口一般。
“什麼意思?閣下應該比我們清楚。”
合圍的三人之中,便有為首的刀疤男子,其此刻腰間佩刀已然出鞘半分,隨時準備動手。
隻因這荒路偏僻,他絕不相信身後這輛馬車跟隨,隻是單純巧合。
這其中,必有蹊蹺。
“三位若是求財,恐怕是要白忙一場,老爺素來廉潔,如今更是兩袖清風,身負分文。”
年邁車夫沉聲開口,卻始終給人一種強裝鎮定之感。
而按照他的言下之意,馬車之內的乘坐的,應是一名官員。
因為隻有官員,才會被“廉潔”來形容。
然而雖說民不與官鬥,但時龍會背後,畢竟曾經是楚玄王室,自然司空見慣。
更何況,眼下並非楚玄地界,而是接壤的三王共治,無主之地。
既是官員上任,更該去走大路,怎會選擇這荒路,一路尾隨?
“花言巧語大可不必,還馬車之內的朋友,下車一見。”
刀疤男子此刻,已經認定對方來者不善,當然不會去聽這老者多言。
而且他也能感覺得到,這老者周身的氣息頗為孱弱,雖然也有二境實力,但已經年老體弱。
若論真實戰力,恐怕還比不上一些一境上品。
所以真正的威脅,自然就隻有馬車之內,至今還未現身之人。
“老劉,你先退下吧,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的。”
就在此時,馬車之內響起了一個溫和的聲音,隨後車門大開,內中走出一名員外郎裝扮的中年男子。
這男子樣貌平平,卻給人一種莫名的親和之感,頗有幾分儒雅之意。
隻是這人身上,沒有半點內息流轉,儼然是一名毫無修為的普通人。
不過,這荒路之上,越是不起眼便越是可疑!
“閣下是何身份?為何一路尾隨?”
刀疤男子看向中年人,沉聲發問,一柄出鞘半分的佩刀,如今已出鞘七分。
作為二爺曾經的得力下屬,他亦知曉這世上除了武夫之外,還有修士仙師。
自己看不穿眼前之人的修為,並不代表對方就一定孱弱。
倘若對方,是一名修士?
“此人不是修士。”
另一方馬車之內,武持軍做出了判斷。
他雖隻是三境易筋,但卻畢竟是宗門弟子,見過無數修士。
自有一套,可以分辨對手是否是修行者的方法。
如今仔細觀察之下,已然可以判斷出,眼前的中年男子既非武者,亦非修士的事實。
不過
他亦知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約戰時龍會的四大勢力背後,或有其他修行宗門支持,而既是修行宗門
想來隱藏修為的法寶,也是可能存在。
所以此時,不能掉以輕心。
唯有穆清遠,此時十分確定,眼前的中年男子,的確不是修士,他隻是一個普通人。
可是普通人,為何會出現在此?
“諸位既決定出手,又何必多言?隻是我家中老仆與此事無關,還請諸位莫要為難於他。”
刀疤男子雖然麵相凶狠,但時龍會卻並非是濫殺無辜之輩。
如今見這中年男子,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怎的好像自己等人成了這攔路的劫匪?
一時間,說不出地古怪。
“老爺,老劉雖然不才,但也願意與老爺同生共死,今日定不會讓這些賊子全身而退!”
見兩人如此模樣,刀疤男子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