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十三與時芳尋自進入府邸之後,便是一言不發,這是因為兩女先前與任千塵有所約定。
可如今見這中年人,口出怨毒之語,心中自是不悅,紛紛望向任千塵。
然而後者對此,亦是一頭霧水,隻得將這壓力提給分家主。
“此事我需要一個說法。”
聽到主家上使話音一冷,分家主立時身形一顫,此時不禁望向三名長老。
不過三人將人強行請來之事,自己也有所預料。
因為日前這位杜供奉便“交代”過,近三日他要閉關為弟子祛毒,任何人不得打擾。
以他的性子,若不強行將其帶來此處,他是斷然不會出關。
可主家上使,又豈是自己這些人可以得罪的?
於是便隻能出此下策。
可如今,在深知這杜供奉秉性之下,分家主實在不知如何逼對方出手。
更何況,這邊陲小城之中,就隻有杜供奉一名二階醫師,他若想在救治之時動什麼手腳
怕是無人能夠看破。
而今隻是言語詛咒,尚可歸結於杜供奉一人之事,可倘若要他出手,卻刻意治死了那女子
恐怕分家便會引火燒身了。
“三位長老,還請將人請來此處。”
聽到分家主如此說,杜供奉麵色一僵,口中咒罵之言立時而止,轉而怒聲開口
“你們想要做什麼?你們還想要做什麼?!”
下一刻,三名長老去而複返,手中已提著一名瘦小少年,蓬頭垢麵,衣衫襤褸。
“杜供奉,此子不過是你七日前外出撿到的乞兒,並無師徒情義可言。
是否要為了此子,開罪主家上使,希望你能夠考慮清楚再做決定。”
分家主此時以神識傳音杜供奉,雖說得是勸導之語,可實際上卻有威脅之意。
對方雖未明說,但杜供奉心知肚明,他們將人帶來此處,言下之意溢於言表。
倘若自己拒絕施救,或是刻意動什麼手腳,他們便要對自己的弟子出手。
哼哼
可他們如何知道,自己可憐的弟子,早因為方才三名長老忽然闖入,中斷了祛毒之法遭受反噬。
如今能痛快一死,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
“既然你們執意逼我,那就莫要後悔,整個分家都等著陪葬!”
杜供奉心中如是想,麵上卻裝出一幅怒不可遏,卻又無可奈何之相。
最終長歎一聲道
“也罷,這世道便是如此,尊貴之人的性命是性命,我等的性命便是草芥,罷了罷了”
說罷,杜供奉便朝穆清遠走去,同時心中打定主意。
他不但要對方死,而且要對方飽受折磨,痛苦而死,不信無法激起那主家上使的怒火。
雖不至於覆滅整個分家,但他們決計不會好過。
即便自己與徒兒多半無法逃出生天,但能夠拉這些人墊背,也已足夠!
“且慢!”
就在此時,大堂之外,忽然傳來一道雄渾的傳音。
此聲剛出,任千塵便是麵色一變。
“他到了。”
話音剛落,一名身穿華服的壯碩男子,便從門外走入,周身氣息不顯,卻仍舊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尤其是他生得粗眉大眼,分明表情如常,卻好似怒目而視,不怒自威。
“千塵,你終於肯現身了,可讓五叔好找。”
這一聲五叔,落入兩女耳中,也算是打消了他們先前些許疑惑。
畢竟照任千塵之前的說法,隻有答應與他合作,師姐才能獲救。
可是剛剛看任家分家的態度,似乎根本不認得任千塵,隻以為他是普通的主家上使。
如此一來,或許根本不必答應與他的條件,便能讓師姐獲救。
但如今看來
這分家之人,怕是在任千塵到達之際,便為這名高手發了傳信,確定其身份。
而任千塵知曉這一點。
“見過五叔。”
家族之中,對於自己的婚事大多想要插上一手,唯有這位五叔,是單純擔心自己的終身大事
而不涉任何黨爭。
所以在他看來,隻需自己與一女子你情我願,其他身份背景皆不重要。
雖然自己對逼婚之事,也是頗為抵觸,但比起家族中其他人,還是頗具好感。
“你說的心儀女子可在此地?”
這位五叔開口之間,毫不避違,倒是讓任千塵微微一愣。
而分家之人,則是心下一沉,此時紛紛望向昏迷不醒的穆清遠。
因為任千塵方才親口承認過,此女是他的朋友,如今看來,多半
若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