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倒映著搖晃著半截標槍的處刑者身影,懸崖峭壁有些腫脹的臉龐泛起一股更濃厚的紅色。
“哈哈哈,小蜘蛛。”
伴隨著嘲諷的笑聲,懸崖峭壁看到,那名胡子拉碴的中年模樣的逃亡者舉起原屬於自己的滅火器,朝著遙遠殺星的雙眼狂噴。
屠皇敗了。
敗得很徹底。
不受控製的顫抖在他身體的各個部位擴散開來,懸崖峭壁此刻無比後悔。
因為他發現,異鄉人並如同他想象的那般不懂得變通。
相反,它表現得要遠比自己這個專精經典逃亡的玩家更強大,經驗更豐富。
這不科學!
而正當他困惑糾結的時候,雲帆的聲音如同一道光線刺破了他心中的迷霧。
“你知不知道”雲帆探出舌尖在臉上剮蹭一下,“很久以前,根本沒有平衡競技這種模式。”
他笑著,
讓人頭皮發麻的響動從喉嚨裡傳出。
“在驚懼夢魘最早期的時候,遊戲隻有經典逃亡這一種模式。”
“所以說”
“我是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
噌!
半截標槍揚起,雲帆腳步前竄,像是一條致命的毒蛇。
他用口型無聲地說道“班門弄斧。”
嗖!
下一刻,沒有被給予反應機會的懸崖峭壁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火紅的尖端在自己的眼中飛速放大。
然而
預想之中的刺痛並未出現,懸崖峭壁疑惑地瞪大雙眼。
標槍狠狠地鑽進他手臂的皮肉中,卻並未帶起一絲疼痛。
鐺啷!
而後,標槍落地,懸崖峭壁的手臂上除了一個很顯眼的白點外,再無其餘的痕跡。
“嘻嘻!”
異鄉人冷笑。
“你還好嗎?沒想到你的膽子竟然這麼小。”
“我很失望。”
嗡!
嗡!
【提示由於該道具已損壞,本次投擲攻擊無法對其餘玩家造成傷害。】
血紅絲線構成的字符在雲帆眼前糾纏成一條文字提示。
“好吧,好吧。”雲帆比出一個ok的手勢,拿捏著語調,“看來你這次很走運。”
“你”
懸崖峭壁麵色漲紅,惱羞成怒的他大聲質問“是不是在耍我?”
“耍你?”
雲帆依然不緊不慢“不不不,比起戲耍來說”
“羞辱這個詞彙更加適合。”
“順帶提醒一句,你的時間不多了。”
羞辱?
懸崖峭壁麵龐的血色瞬間褪去,他不由得望向遙遠殺星,那隻腦漿被攪勻的蜘蛛。
許多不合理的細節在這一時刻有了答案,如異鄉人為何要等待遙遠殺星擦刀時間過去才出擊。
以及它所說的那一番看似無用,實則極具震懾力的話語。
他這才發覺,異鄉人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羞辱他們。
它並不在乎輸贏!
它隻是
隻是單純地享受著生靈的恐懼!
這樣的想法出現在腦海中,懸崖峭壁頓時感到無儘的寒意湧便全身。
他有些懷疑,對麵的這個家夥真的是玩家嗎?
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也隨著產生。
異鄉人可是消失了五年,他想著。
正常人哪有在一舉成名後立刻消失的?
會不會,
它其實就是遊戲裡麵的npc?!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懸崖峭壁卻連擦拭都顧不得。
他隻是渾身顫抖地站在那裡,直麵著異鄉人帶來的霸道的壓迫感。
“不好意思,你的時間到了。”
雲帆撩起衣袖,看了一眼並不存在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