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樓,
五層。
行經拐角,繞過寫有“f5”的圓牌後,雲帆的雙腳終於踏在五樓的地磚上。
到達這裡,他已經可以清晰地聽到上麵幾層傳來的慘叫。
以及骨骼被碾碎的聲音。
那聲音不大,但給人一種足夠厚重的感覺。
仿佛有某種野獸般的視線洞穿天花板望向自己,雲帆驀然抬起頭。
【我的性命】
杜勒斯感到如芒在背,聲音有些變調。
呼呼呼呼!
而此時,許久都未曾出現過的人麵雞突兀地從空氣中浮現而出。
它雙爪緊緊勾入雲帆的肩頭,鳥軀上翻滾著厚重的火焰。
噌!
令人不快的被窺視感頓時消散,雲帆這才重新扭過頭,保持手舉標槍的姿勢守住樓梯口。
他有足夠的耐心與勇氣,
明智的獵手並不著急。
因為
剛剛,某隻自作聰明的獵物跑到上麵去了。
所以,他肯定會下來的。
隻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自投羅網。”
雲帆咧嘴,聲音透露著銳利的殺意。
視線挪動,雲帆漫不經心地掃視著周圍。
死屍,鮮血,碎肉
這些倒是稀疏平常。
唯有一處出現了問題。
樓道內的滅火器不見了,缺少那一抹鮮豔的紅色,整條走廊的景象顯得特彆突兀。
“這家夥”
雲帆輕笑。
懸崖峭壁不虧是經驗豐富的經典逃亡玩家,在逃亡的狀況下還會想著反擊。
隻是
手段稍微弱了些。
啪嗒、啪嗒。
緩緩走入一間鮮血淋漓的教室,雲帆雙手發力,扯下一塊椅子板。
“這樣子,刀盾手麼”
凝視著門口方鏡子內自己的身影,他喃喃道。
【噓,異鄉人!】
正當雲帆陶醉於自己的模樣時,杜勒斯突然喊話。
【聽,他回來了。】
砰砰砰砰砰!
如鼓點般沉重的腳步順著微風傳入雲帆的耳膜。
“我聽到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出屋門,雲帆手持火紅標槍與木板方盾,急速上前。
與此同時,
第四層,
中間的樓梯。
自己,究竟有多久沒有鍛煉了呢?
想法不受控製地竄出來,駁殼槍眼冒金星。
肺子像是點了火的爆竹,將要炸裂的痛感無時無刻不充斥著肺部。
“這孱弱的身體呼呼”
駁殼槍苦笑著,臉上掛著慘淡的笑容。
“有完沒完?”
身後,古怪的尖叫突然襲來,駁殼槍受不了地大聲呼叫。
砰!
他雙手撐住身側,猛然向前撲倒在地。
噌!
下一刻,一根紅色的分叉長舌如利劍般刺破空氣,紮在他剛剛的位置。
“幻術師。”
林望笑眯眯地說道。
它歪著頭,低垂的眼流轉著野獸的欲望。
該死!
駁殼槍現在無比後悔,他就不應該采用那種方法。
他還是低估了這隻林望的智能!
在將學生化作的路燈扯成數截後,好奇心極強的林望顯然意識到那人並不是正主。
旋即,
它便把目標放到了駁殼槍的身上。
“這東西,還要多久啊?”
強忍住渾身的劇痛,駁殼槍掙紮著站起身,衝向樓下。
咕嘟嘟,咕嘟嘟!
他目眥儘裂,滿是血絲的眼珠緊緊地注視著憑空冒出藥液的藥水瓶。
不過
好在,那藥水已經快要填滿整隻瓶子,這使得駁殼槍長長地鬆了口氣。
“呼”
他從牙縫中擠出幾縷氣流,拖著快要瘸掉的腿竄進樓道。
“幻術師,你知道我是誰麼?”
林望依舊不緊不慢地跟隨在駁殼槍的身後,它問道。
砰!
雙腿發力,林望的腳掌撐破鞋子,腳趾的枝丫間忽然竄出半透明的腳蹼。
“停下來,我們談談。”它的笑似乎是永恒的,永遠那麼僵硬,“放心,我不會傷害你。”
“我認識你,至少知曉你的身份。”
“所以,請相信我。”
“”
林望像是一隻裝上了許多馬達的青蛙,在它起跳的一瞬間,它的身形就已化為一道藍色殘影。
“滾你媽的!”
駁殼槍回過頭,咬牙切齒地望向後方。
說的倒是好聽!
不會傷害我?
你有本事彆舉起你的消防斧啊!
駁殼槍目不錯珠地凝視著向自己襲來的身影,此刻,他心如死灰。
速度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