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雲帆震驚,瞳孔劇烈震動。
他聽到了什麼?
如果自己的猜測的確是電鋸所暗示的那個意思的話...
那豈不是說,
新時代的那位王,
可以憑自己的力量強行滲透進入到苦難源頭所掌控的領域?
那究竟是何等可怖的偉力?
綜合異鄉人回歸後所經曆的劇情和推測來看,平衡競技模式明顯是“它”被斬斷手腳後所保留下的自留地之一,是“它”的權柄所在。
而現在,“它”的這片自留地遭到了外來的入侵。
以至於,平衡競技模式多出來很多原本不存在的新花樣。
正如他這段時間所體驗過的某些新模式。
“竟然能與那東西進行正麵較量...”
異鄉人呢喃。
“新時代的王啊...”
與此同時,電鋸也一反常態地仰望天空,似是羨慕,又仿佛像是在思索和感歎。
雲帆回過頭,他看著電鋸。
這是他第一次,從這個癲狂的家夥身上感受到如此強烈的疲憊感。
以往的冰雪之王,在異鄉人心目中的印象是什麼呢?
是與海之巨獸合力肢解苦難源頭的大惡魔,是掀起無數腥風血雨的恐怖怪物,是以斬殺處刑者為執念的初代王者,是令聖教廷聞風喪膽的極位處刑者。
它臉上總是帶著最扭曲的笑,似乎無論麵對什麼困難都遊刃有餘,它神秘而強大,它放肆而瘋狂,它臭名昭著,它無懼一切,它是狂妄的瘋子,敢於向著頭頂的那片天空發起衝擊!
而現在,它表現在雲帆麵前的樣子就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麵對這紛繁複雜的世界,它似乎力不從心了。
雲帆忽然鼓掌,電鋸扭頭看過來。
“她的確很厲害。”異鄉人麵不改色,他直視冰雪之王的雙眼,“但又很可惜,你所說的這些,都不是你自己的精彩。”
一瞬間,電鋸麵露錯愕,它的臉上,甚至都沒有揚起一貫的笑容。
緊接著,電鋸麵龐的驚異一閃而逝,它報以極端怪異的大笑:“嘻嘻嘻嘻嘻嘻嘻嘻!異鄉人,我一直這樣以為,你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彼此彼此。”雲帆說著,然後發問:“電鋸,我想知道,新王與舊王的差距有多大?”
“如果說,你無法抗衡血族之王的話...”
“那火電鋸以及白霧,它們能否與阿爾芒較量?”
短暫的沉默。
“嘻嘻嘻!”電鋸說話了,“異鄉人,你要記好了,統禦一個世代的至高無上之王,在屬於它的時代是無敵的,當然,除了那個時代的至強人類還有苦難源頭以外。”
“在屬於新王統治的二百年裡,無論是再強大的處刑者也要避其鋒芒,甚至舊王也要退避。”
“但這並不是說,舊王就是可以任新王隨意蹂躪的軟柿子。即便是新王,麵對舊王時也會感到極其棘手。”
“而至於我?”
電鋸忽然一笑。
“嘻嘻嘻!異鄉人,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
“你應該還記得最初時代的處刑者之王的名號...是什麼?”
電鋸麵露嘲諷。
“冰雪...”雲帆念出二字,忽然停頓片刻,接著將後麵的稱謂補全,“與...熔岩之王...”
“就是這樣。”電鋸攤開手掌,“你所說的這個東西,它才是統治過一個時代的舊王。”
“它已經消失在很遙遠前的過去了。”
電鋸說著,像是在討論
千裡之外毫不相乾的其他人。
“真是可悲的家夥。”電鋸直視雲帆,一字一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