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家屬幾人,包括第一個煽動情緒的村乾部,是無論如何不願意回去的。
祁同偉隻能和街道辦書記商量,給他們支起帳篷,帶一些棉被來,原地休息一下。
眼下家屬不願意走,祁同偉也隻能就近來到夏橋所的宿舍裡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怎麼都要明天一早做了,孩子的屍體和犯罪嫌疑人都已經送到局裡去了。
翌日
祁同偉還在夢中和周公約會,通訊員盧強就過來通報了。
“局長,村民們又聚集了上百人,要去那個張某家裡。”
祁同偉隻能搖搖還沒睡夠的腦袋,洗了一把臉。
“張某家裡人昨天轉移好了吧。”
“轉移好了,人都送去市區裡了,張某的父親還在我們拘留室裡。”
祁同偉穿上警服,邊走邊詢問情況。
“張某父親有沒有涉案,這個問清楚了吧。”
盧強拿出了工作筆記,翻開看了一眼就回答說。
“我們對多人分彆詢問,確定現場就張某和那兩個小混混做的,他父親確實不知情。
不過,第一次上門詢問的時候,張某的父親阻攔黃所長辦案,這是確實的。”
祁同偉直接就給他下了判決。
“給他定個包庇罪嫌疑,做好證據鏈,如果他早點配合,那是不是還有機會搶救,寫明這一點。
教子無方,法律怎麼就沒有讓監護人一起坐牢的。”
盧強麵露難色。
“局長,按照現行的法律,隻怕這個包庇罪,還夠不上的。
轉給檢察院,他們也會退回的。”
“管他這麼多,做事不要想著這些,我就是要讓那個家長在拘留所吃點苦頭,給他程序走慢一點。
多住兩天,就算最後起訴不成功,這幾天也夠他好受了。”
祁同偉走了兩步,又停下。
“他們家沒人是吧,那就不管了,砸了就砸了,當給受害人家屬一點利息,出出氣。
他們家還有個工廠的吧?”
“是的,工廠就在他們家後門,早上聽說老板家出了事,工人直接拿了值錢的東西跑了。
等村民們趕到的時候,裡麵沒東西了,搭建的鐵棚都被拆了個乾淨。”
祁同偉才不關心嫌疑人家裡被打砸搶呢,殺人家兒子的時候怎麼沒考慮到這些。
“那他們有沒有打算去衝擊政府啊?”
盧強有些尷尬得說。
“他們沒有去政府,而是去了學校,因為孩子爸爸說學校也有責任。
政府方麵,因為昨天黃所長是第一時間就開展了調查,隻是接到了報警就調查了一夜,他們家屬和村民都對我們派出所有好感。”
“學校昨天到底是怎麼說的?怎麼會激怒家長的?”
“黃所長說,那個不知所謂的校長還嫌他多事,說沒發生什麼事,也不是很配合工作。
家長後來過來了,也隻是個年輕的老師幫忙的。
班主任和校長都沒出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