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義在旁邊忍不住說了出口,一旁的老民警趕緊瞪了他一眼,示意不要說話刺激到報警人。
“十幾年前,他就殺了人,那時候八零年代,本來該槍斃的。
但是他就隻判了十五年,去了永慶縣看守所住了半年,馬上就回來了。
一直住在村裡。”
二人聽到這個消息,也是麵麵相覷,對視了一眼,難以置信。
“不可能吧,那時候縣裡都是嚴打的,流氓都槍斃了,怎麼可能殺了人不槍斃。
就算是隻判了十五年,也應該去監獄服刑,不可能在家裡的啊。”
這事還是突破了鄭義想象的極限,他也問出了二人心裡的疑惑,老民警也沒阻止他。
“還不是他有個好姐夫,是市裡檢察院的大領導,死刑被改成十五年,十五年又一天不用坐牢。
如果不是他,村裡怎麼會走掉的人這麼多,他打傷了人,被抓走兩天就放了。
qj了小媳婦,也是一兩個月就回來了,大家都怕他。
要不是這兩年聽江北鎮的朋友們說,新來了公安局長,什麼牛鬼蛇神都歸他管。
我這次就準備用獵槍跟他拚了,他也有槍,那種小小的,跟你們帶的一樣大的。”
老民警說是老民警,但其實他是原永慶縣北七鎮調過來的,並不知道江北鎮原先的一些案情,也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情況。
兩年前新局長過來,無非指的就是現任常務副區長,前任局長祁同偉,這兩年打得江北新區的治安環境好了不止一個檔次,但是更深層次的村霸和其他惡霸,還存在除惡務儘不到位的情況。
意識到事情不簡單,老民警不敢怠慢,用局裡配備的勤務手機,打給了分管的副所長。
“張所,情況隻怕相當複雜,但是我們不管的話,村民已經都到了忍耐的極限,會自己拿獵槍跟村霸拚命。”
“那這樣,你先把人拘回來,無論他上麵有什麼背景,最後會怎麼樣。
我們把自己的屁股擦乾淨,我們把人抓回來了,檢察院不批捕,我們也沒辦法。
看守所那邊我會去溝通,做好程序上的事情,如果他自己有這個本事出去。
那也不是我們徇私枉法,我們又不是紀委,管不了那麼多,做好自己手頭上的事情。”
最後的結果也如副所長所說,鄭義和搭檔把人抓走後,村民們還是用不信任的眼光看著二人,這讓他們倆十分不舒服。
村霸賀某的行為十分好查證,隻需要張貼出告示,多名村民們馬上打爆了鄭義的座機,了多起案件的人證和物證。
但是結果卻是,公安分局這邊把所有證據一一,檢察院那邊卻不予批捕,簽字的正是那位季檢察長。
時間回到半個月後,祁同偉在公安分局的家屬院宿舍裡,祁同偉看著手上小民警鄭義親手寫的舉報信,一時有些頭痛,但同時他也有些慶幸,自己總算為這個地方帶來了不一樣的風氣,有這樣帶著淳樸正義感的年輕警察,就是最大的證明。
這時候外麵傳來了一大堆腳步聲,看來鄭義的領導們都收到消息趕了過來。
一大堆公安分局的頭頭們擠在門口,看見祁同偉正在專心看著舉報信,時不時用手指沾一下口水,翻過下一頁,於小明正站在一旁,小民警鄭義則是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低著頭坐在會客沙發上。
鄭義的直屬領導想訓斥鄭義,可是又不敢貿然走進祁同偉的宿舍,隻有陳晉和兩名黨委副書記跟著進來了。其他人都被陳晉訓斥,去了其他房間等候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