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
他來之前在腦海當中設想的、血腥殘忍又或者是活色生香等等畫麵壓根就沒有發生,場麵甚至還有點溫馨。
現在。
“陸歡”盤腿坐在床上。
他身上穿著寬鬆的t恤以及運動短褲。
那t恤大了幾個尺碼,所以現在鬆鬆垮垮的掛在肩膀上,清瘦的鎖骨以及白皙修長的脖頸露在外麵,那皮膚在暖黃色的燈光映照下,好似羊脂玉般柔膩。
他麵前擺了張小桌子。
上麵放著五菜一湯,估計是才做出來的,這會兒依舊熱氣騰騰。
聞起來……
特彆的香。
赤琥闖進來的時候“陸歡”正低著頭一心乾飯,而路明鶴則是正拿著手套,將盤子當中的雞腿肉耐心地撕下來。
似乎是擔心。
“陸歡”啃雞腿的時候太費勁。
會硌了牙。
赤琥……
他不由得有幾分牙酸。
老天爺。
這還是囚犯應該有的待遇麼。
自家兄弟把人抓回來以後不僅什麼也沒有做,反而還把人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現在甚至還給他撕雞腿肉。
寵到這個份兒上。
這也……
太戀愛腦了吧。
一時之間他恨鐵不成鋼。
於是忍不住向路明鶴投去了個“你簡直太不爭氣”的眼神。
而路明鶴不僅完全沒有注意這個眼神,在赤琥不打聲招呼就闖進來以後,他一把將放在椅子上的外套披在了路馳歡的身上,將其遮得嚴嚴實實的。
然後。
他又是抬頭看向赤琥。
目光頗有幾分不悅地沉了沉,“赤琥,你進來怎麼不敲門。”
赤琥抱著手臂。
此時心直口快地說道
“我這不是擔心你對你的心上人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麼,所以這才趕過來阻止你,結果沒想到你們什麼也沒發生,不對…陸歡的衣服怎麼換了……”
“難不成你們——”
“已經完事兒了?”
路明鶴聽見這話以後臉色黑了黑。
“不是!”
他深吸了口氣。
當真是想把赤琥這張嘴縫起來,這樣的話他就不會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都往吐,以至於臟了歡歡的耳朵。
赤琥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似乎不明白路明鶴為什麼情緒不對,他的目光裡還有幾分困惑。
“不是就不是。”
“你喊這麼大聲乾什麼?”
一旁的路馳歡也被赤琥脫口而出的那幾句話尷尬得直摳腳。
原來。
不止他誤會了啊。
為了防止他哥被粗線條的赤琥給氣暈,路馳歡弱弱地舉起了自己的手,插入了他們的對話當中,“那個…其實……”
“我們兩個……”
“是兄弟來著。”
赤琥聽見這話整個人都懵了。
“什麼?!”
他下意識地掐了自己一把。
這會兒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否則的話他怎麼會聽見這麼離譜的話呢,然而那刺痛感提醒他——
他現在並不是在夢裡。
剛才那話也不是他幻聽的產物。
赤琥忍不住抬頭去看路明鶴,卻見他下頜的線條頗有幾分緊繃臉上依舊殘留著先前尚未消退的不悅。
然而。
他卻並沒有反駁這話。
這也就意味著…“陸歡”剛才所說的話其實全部都是真的。
“不會吧!”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事情!”
赤琥一臉難以接受。
畢竟。
他之前為了撮合他們倆可是費了老大的勁兒,結果現在不僅成不了,而且兩人最後竟然有情人終成兄弟。
這神轉折。
如果放在小說裡就是爛尾,讀者肯定會大麵積打差評的。
路馳歡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