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馳歡點了點頭。
他乖乖地回答道,“今天要和樂言一起參加同學聚會。”
路女士聽見這話以後溫柔的笑了笑,“你這個年紀多出去走走對身體也有好處,而且大學畢業以後同學天南地北的四散一方,以後再見麵的話估計就難了。”
“倒不如趁這個機會。”
“抓緊時間與他們多見麵幾回,有什麼想說的話都說出口。”
“以免留下什麼遺憾。”
路馳歡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隻是看著眼前的路女士,他猶豫再三以後還是把腦海當中的困惑問出了口,“媽媽,你剛才在陽台上說的話……”
“是什麼意思?”
路女士聽見這話以後神色如常,“剛才的話歡歡你聽見了呀。”
她停頓了下。
好似是在組織語言。
隻不過話尚且還沒有說完,就先是歎了口氣,那說話的聲音還有幾分無奈,“你哥自打出意外成了植物人以後,你爸那邊的親戚就三番四次的打電話來。”
“他們讓我趕緊放棄治療明鶴。”
“說你哥現在就是個無底洞,肯定會拖累咱們一大家子,還讓我就當做是從來沒有養過你哥這個兒子……”
這話尚且還沒有說完。
路馳歡的眉頭也狠狠地皺了起來。
他的性格向來很好,但是此時卻是被這寥寥幾句話氣得動了幾分怒火,那雙烏黑明亮的眼睛裡好似燃起了簇小火苗般,這會兒怒目切齒地開口說道
“這關他們什麼事!”
“當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他們是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了嗎?”
說著。
他又是擔憂地看著眼前的路女士,“媽你可千萬彆聽他們胡說八道,如果哥的醫藥費不夠的話,我這裡還有錢……”
路女士無奈。
“醫藥費當然夠。”
“而且即便我手裡當真是沒有錢,又怎麼能問你這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學生來要錢,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少操心,操心的話臉上的皺紋會越來越多的。”
“要是這樣的話——”
“再過幾年你就成小老頭兒了。”
路馳歡一聽。
又是下意識地皺了皺鼻尖。
他剛準備把自己賣珠寶珍品並且賺了錢的事情說出來,就見路女士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一拍腦袋,然後急急忙忙地往廚房裡麵一鑽,“完了!”
我熬的湯還沒關火!”
片刻以後。
她的聲音又是從廚房裡傳了出來,“歡歡,你趕緊出門吧!”
“可千萬彆遲到了。”
路馳歡抿了抿淡粉色的唇瓣,他看出了路女士的確是不想要自己的錢,因此歎了口氣以後又是出了門。
算了。
等挑個時間再和路女士說吧。
隻不過等坐上出租車以後路馳歡才又是想起個奇怪的地方。
路女士在電話裡麵說的是“我早就把他們當做是自己的孩子”,這個所謂的他們已經指的是他和他哥。
按理說。
父親那邊的親戚勸路女士的時候應該不會提到自己才對,什麼情況下路女士才會脫口而出他們這兩個字呢。
而且這話……
怎麼聽怎麼不對勁。
路馳歡總感覺心裡怪怪的。
他莫名覺得路女士似乎故意對著他隱瞞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很快。
計程車就停在了家名為“寶味居”的老字號酒樓當中,這家老字號酒樓大概是開了幾十年,食材比較新鮮,而且味道也很地道正宗,消費也不算是特彆高。
路馳歡一下車。
就碰上了往這邊走過來的周樂言,周樂言趕緊揮了下自己的手臂。
“歡歡!”
路馳歡露出個笑容。
剛準備和周樂言打個招呼,就瞥見了站在周樂言身後的裴敘。
裴敘長相出色。
眼型狀若桃花,眼尾向上翹起,看人的時候倒是給人種溫柔而又深情的感覺,原本這種相貌應該挺招男男女女喜歡的,然而裴敘大學四年卻是沒什麼人追。
這不僅僅是因為他早早創辦了自己的事業,經常不出現在大學。
也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