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她的眼神朝翟楠看過來,那雙眼睛,滿是空洞。
翟楠卻在她的眼白裡,看到了一條黑色的東西,在眼球底下遊來遊去。
“嘩啦……”
一條細細的血線,從她的臉頰中央蔓延出來,而後分出無數分支,密密麻麻的占據了她的皮膚。
“哢嚓……”
臉上的肉塊抖了抖,便撒了下來,變成了一朵精美的,仿佛藝術品一樣的,脂肪和肌肉勻稱的恰到好處的花雕。
上麵,還冒著絲絲熱氣。
“張露!”
八麵佛喊她的名字,卻再也沒得到任何回應。
太歲眼皮抖了抖。
以生存能力著名的b級戰車係能力者,就這樣,在一個呼吸間瞬間死亡,變成了那是怪物中的一份。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心裡都忍不住冒出了一股涼氣。
……
而在祠堂的棺材上,那多巨大的血肉花瓣中,被粘膜包裹的人頭,眨了眨眼睛,說話了。
“從你們剛剛進來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
他的聲音很低沉,類似一種嘈雜刺耳的嗡嗡。
雖然是那個人頭說話,可是所有的花瓣中心,都蔓延出了這個聲音。
看到這個怪物口吐人言,所有人心裡都浮現出一種怪異的感覺。
“你們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會任由你們殺掉外麵的怪物……”
“嘿嘿……”
“它們隻是一些,被抽乾了體液,已經不值得關注的垃圾……不知道按照你們的分類方法,這應該算是乾垃圾,還是濕垃圾?”
它自以為說了個笑話,嗬嗬嗬的笑起來。
可是在場,出了翟楠,所有人都笑不出來。
隻有翟楠,臉上也跟著浮現出了一絲空洞的微笑,仿佛是欣賞這個笑話,也可能,是很欣賞這個汙染源。
“嘿嘿嘿……”
太歲驚恐的看向翟楠。
翟楠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真的挺好笑嘛……”
而那顆血肉之花裡的人頭,也向這邊投來了詫異的眼神。
它講笑話,是故意用自己的輕鬆,襯托對方的恐懼。
讓對麵更壓抑。
它喜歡欣賞對麵的恐懼。
但這個年輕人……怎麼不按劇本來?
頓了頓,它慢慢的說道
“一堆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垃圾,有人幫我處理掉,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但是啊……”
“你們,想要清理掉這片汙染區裡的怪物,把我,把這裡當做任務,甚至是獵物,
可優秀的獵人,往往都是以獵物的方式,展現在獵物麵前,
你們有沒有想過,其實,你們才是獵物,
外麵的,隻不過是誘餌,
畢竟,一堆垃圾,怎麼可能比得上你們這群,新鮮的能力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