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強被敲門聲驚醒,咳了兩聲,不耐煩道。
“誰啊?”
“我,你大祥哥!”
屋裡一靜,半晌院子裡傳來一陣鞋底拖地發出的踢踢踏踏的聲音。
張玲玲吸了吸鼻子,把身上的外套又攏緊了一點,快走兩步“吱呀”一聲打開大門。
大門一開,就看到麵色蒼白,表情陰沉的胡大祥,冷白的月光照在他臉上,像是要索命的厲鬼。
張玲玲嚇的心裡一顫,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
“大祥哥,你,你咋這個時候來了?有啥事嗎?快…快進來!”
胡大祥淡淡看了她一眼,一步一步往裡挪。
“我找大強有點事兒!”
張玲玲等他走進院子裡轉身把門關上,快速跟了上去。
黃大強從床上坐起來,胳膊上還吊著白色的繃帶,眼底烏青,麵色青白。
以前他進山打獵,家裡經常能見點油水,人也養的壯實。
但自從上次他在邱允手裡栽了個跟頭,生活質量肉眼可見的下降。
頓頓野菜饃饃、紅薯稀飯。
他本來就身受重傷,又沒有攝入足夠的營養,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來。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瘦的脫了相。
“大祥哥,你咋這個時候來了?”
鼻尖輕嗅,頓時麵色大變。
“你受傷了?”
他終日進山打獵,對血腥味極其敏感。
張玲玲端著一碗水走進屋。
聽到這話,眼睛若有若無的掃向胡大祥的後背。
屋裡暖和,胡大祥一進屋就把大衣脫了下來,隻留裡麵的一件黑色的襯衣。
隻見襯衣洇濕一片,她本來以為是胡大祥趕路汗濕的,這會兒湊近了才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兒。
“大祥哥,喝點水兒!”
胡大祥接過碗放在一旁的櫃子上,沒有回答黃大強的問題,而是沉聲問道。
“大強,你上次說遇到的那頭熊瞎子是被人馴服的?”
“對,是被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馴服的!那少年身邊還有兩頭狼、一隻金雕,那金雕能……”
見胡大祥麵色越來越難看,黃大強話音一頓,猛的瞪大了眼睛。
“大…大祥哥,你遇到那個少年了?你身上的傷…”
胡大祥胸口劇烈起伏,雙眼猩紅,咬牙道。
“不瞞你說,前段時間我跟你二祥和三祥哥去山裡捕獵熊瞎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每說出一個字,就覺得後背的傷更痛一分。
痛的他恨不得立刻sha了那個素未謀麵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