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漸漸停了下來,看著柯南身上的傷口被醫生妥帖的處理好後,毛利蘭抱著柯南走向了被警察拷住拖出來的帕特裡克,問出了存在心底很久的一個問題
“羅曼先生,你明明得到了證據,可以以此向警方提出案件重審,用法律來懲治凶手,為什麼用這種極端方式複仇,其中不僅包含了很多無辜的人,還有菊治先生,犯下罪惡的是他的母親,為什麼要報複到菊治先生身上。”
關注著鐵籠內的緊張拆彈現場,帕特裡克聽到毛利蘭的聲音,疑惑的轉頭便聽到了一個天真小姑娘的發言。他低低的發出了一聲嘲諷,眼底滿是不屑
“法律?你們霓虹的法律會讓那些殺人凶手判處死刑嗎?”
他問完不等回答便又自顧自的接下去說著
“你們霓虹的教育充斥著不近人情的冷漠與刻板,但在法律卻又是格外體現人道主義,高高在上的官員們為了標榜自己的仁義,穩住自己的選票與支持率,往往不會在死刑決議申請書上簽字同意。
所以無論是窮凶極惡的連環殺人犯,還是多次綁架淩虐女童強奸犯,都最多隻是在牢裡呆上幾十年就放出來了。”
帕特裡克說到這兒不由得握緊了拳頭,眼中充斥著血絲與淡淡的瘋狂
“憑什麼,憑什麼我父親被害死,而這些凶手卻可以在被關了幾年後就可以出來好好做人呢,那誰又來給我父親一個好好做人的機會呢?
至於菊治信也,沒錯,當初偷走我父親珠寶,看著我父親死去的是他的母親。可你看他身上的名貴衣服,限量版手表,那些可不是有一個當清潔工的單親母親能夠供得起的。
他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她母親帶來的利益,用得每一筆錢都沾著我父親的血,這些,就是他的罪。”
當年的事件發生後,菊治奈美便快速帶著孩子從東京搬家至大阪,通過黑市渠道變賣了從菲利布身上偷來的珠寶飾品,一個清潔工搖身一變成為了擁有豐厚遺產的貴太太。
或許是經受不住內心愧疚的折磨,或許是上天的報應,僅僅一年不到的時間,菊治奈美就患上重病不治身亡。
一對趴在他父親屍骨上吸血獲優渥生活的母子,死了都算便宜他們。
帕特裡克曾徹夜翻看著菊治信也這些年的消費清單,看著黑森葵和丈夫兒女拍攝的幸福照片,看著竹村南佑郎一次次摘得魔術表演節目桂冠,被譽為霓虹頂級魔術大師,名利雙收的視頻錄像。
他一遍遍的在腦海裡重複,一次次的堅定著自己複仇的信念。
為此,他不惜派人掘了菊治奈美的墳,挖出那個女人的骨灰扔到了下水道;把黑森社長手裡有一整套的象牙首飾外加一麵世間罕有的翡翠屏風的消息傳到了艾伯特耳中;讓人在竹村南佑郎獨子的個人魔術展結束後把人綁走,硬生生碾碎了對方的雙手。
“呼…”
成功在倒計時為26秒時剪斷了最後一條線,看著泛著紅光的顯示屏熄滅。鬆田陣平抬手脫下防護頭罩,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汗水浸透了他的全身,就連那頭平時桀驁不馴的卷毛也蔫了幾分。
隨後結束的萩原研二同樣取下頭罩,抬手摸了把完全濕掉的頭發,隨後搭在了幼馴染身上
“喲,陣平醬,拆掉了一個這麼有難度得炸彈,為什麼還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熱死了,彆搭在我身上。”
甩開萩原研二的手,鬆田陣平快速脫下身上的重裝備,站起了身麵無表情的說著
“現在已經淩晨一點多了,我們的休息日已經結束了。”
萩原研二臉上的微笑哢吧一聲裂成了兩半隨後消失得無影無蹤。上班,真是社畜的噩夢。
想想他們倆還得連夜開車回東京,來時激動萬分的萩原研二恨不得能有個時光機出現在他麵前,好讓他能下一秒和小陣平穿越到他們在東京租的房子裡。
“不可能,你們怎麼可能拆掉我精心製作的炸彈!”
安靜看著鐵籠內狀況的帕特裡克一直注視著鬆田陣平那邊的情況,看到鬆田陣平真的把炸彈在倒計時結束前拆了下來,立刻激動的跳起身打算往那兒衝,被一直盯著她的大阪警察按了個結結實實。
走出鐵籠的鬆田陣平看了一眼,輕挑了挑眉毛
“我說過了,這個世界上沒有我拆不掉的炸彈。”
說完兩人向還在現場盯著的大瀧悟郎打了聲招呼後,離開了宇宙廣場走往停車場準備好連夜開車回東京。
宇宙酒店內,擔驚受怕了一整晚的毛利蘭沉沉的睡去,手裡緊緊握著一隻小小的紅色蝴蝶結領帶。
隔壁房間內,毛利小五郎的打呼聲此起彼伏,縮在陽台角落裡的柯南正在悄悄的和工藤優作通電話
“這件事你既然決定了,我和你媽媽沒有意見。你能想明白,我很開心。
但是,關於光明盜劫團,你要是僅僅把它當成一個專門盜竊各種奇珍異寶的組織,那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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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
“新一,普通人的行為都是會有目的的,犯罪組織的目的隻會比更普通人更明確更有執行力。
一個隻盜竊奇珍異寶組織,它的存在意義總不會是為了滿足好奇心。就像怪盜基德,他不斷的偷盜寶石又還回去總不會是為了好玩兒。”
腦海中劃過一道閃電,柯南猛地反應過來。
“一個組織自然不會隻盜竊而不銷贓,可如果這個組織隻是一個更深層的黑暗勢力的組成一部分,那就說得通了。”
為什麼隻偷盜殺人,因為有其他部門在幫他們掃清痕跡,處理贓物,或者是用作為不法交易合作的酬金,或是流入地下高級拍賣行,或是作為禮物送到某些不可言說的大人物手裡等等。
工藤優作看了看電腦上才寫了幾行字的文稿,愉快的放過自己,端起了一邊的咖啡,又給出了一個提示
“八年前,纓國最大的黑惡勢力教會被官方政府鏟除,不過實際上,裡麵還有另一股勢力插手其中,對方站在政府身後,吞並掉了教會的地盤和勢力。16那裡隻有一個消息,那就是那個勢力的主事人曾被稱呼為帝亞吉歐。”
帝亞吉歐,一款非常有名的纓國威士忌。已經快得被害妄想症的柯南猛地聽到這個名字,腦子裡一下子浮現出了帝亞歐吉威士忌這個名字。
八年前,光明盜劫團正好在那年銷聲匿跡了大半年,而後犯案的頻率便呈現斷崖式下跌,兩年的作案次數還比不上之前兩個月的零頭。
那麼,由此可以推斷,光明盜劫團就是教會旗下的一個組成部分。一個以教會命名的邪教黑暗組織,一個以光明命名的盜竊團夥,還取名真是如出一轍啊。
那麼,以帝亞吉歐為主事人代稱,占據教會地盤勢力的會不會是他一直在追查的黑衣組織呢。
一想到這兒,柯南迫不及待的掛斷電話然後撥通了灰原哀的手機。
被電話鈴聲吵醒的灰原哀剛一接通就聽到電話另一頭工藤新一的追問,淡定的掛斷了電話並關機,翻身蓋上被子繼續睡覺。
被掛掉電話的柯南腦子裡翻來覆去想了一夜,直到天快亮時,才睡下。
被兒子掛掉電話工藤優作正感歎著兒子的性急,耳邊突然響起了妻子工藤有希子的聲音
“咦?是小新的電話嗎?他那邊應該都淩晨一兩點了吧,這麼晚了有什麼急事嗎?”
“新一他有些案件上的事兒跟我谘詢一下,你也知道他的性子,想到什麼就會立馬去做,不過最主要的是他準備他小蘭攤牌了。”
工藤有希子聽到自家兒子終於肯和小蘭攤牌,眼睛立馬亮了起來
“這才是我工藤有希子的兒子嘛,小新他終於意識到隻有彼此坦誠心意,兩個人才能有機會走到最後嘛。
可惜原本我給小蘭挑選了好多青年才俊,就等她和小新分手後介紹給她,這下子全派不上用場了。”
看著妻子眼中那真心實意的可惜,工藤優作理解的點了點頭。
“對吧,我們家小新啊,那就是根木頭,又衝動又莽撞,也就小蘭看得上,我原本以為就小新這一直瞞著喜歡人的心態,遲早會讓小蘭徹底失望,到時候我出麵去掀開真相當個惡毒女人,讓小蘭對小新徹底死心。”
沒有一個女人會甘願在看不到儘頭與希望的未來裡一直等待。
小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恢複原來的樣子,麵對黑衣組織這樣勢力龐大,觸角伸進經濟,政治,科研等各方麵的跨國犯罪集團,即使他能恢複成從前的樣子,也沒辦法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世界麵前。
難道要讓小蘭就這麼一直等下去,消耗著一個女孩兒最寶貴的青春嗎?
同為女人,工藤有希子不希望好友的女兒遭遇這些。所以,麵對兒子對小蘭的隱瞞,她和丈夫沒有任何的提示與反對。
她一直冷眼看著兒子和小蘭的愛情因為善意的隱瞞緩緩走向陌路。她原本準備在小蘭徹底對新一徹底失望的時候告訴她真相,以此讓小蘭徹底斬斷自己對小新的感情。
那個善良得如同天使般的女孩兒,值得一份世界上最真摯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