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歸一!
卻說直到走近六層入口,都不曾見得有劍氣劍意攻擊,小天塵終於放下心來,不再小心警惕。但心裡也直覺不可思議,卻又不知到底是何原因,不由暗道,莫非真的是因為年久失修而導致這心劍關崩潰失效了?但卻又是自己也不願相信。
但既然這六層之中沒有自己期望的強大劍意供自己修煉,小天塵接著又直接上到七層。想著就算這六層沒有,那七層總該有了才是,不可能都因為年久失修而崩潰失效了吧?自己也不可能總是如此倒黴的遇著這種破事才對,遂見他就直接奔七層而去。
誰知,當小天塵入得七層後,也同樣不見一絲一簇劍氣劍意。隻見整個七層之中,除了中央處並排著三尊人形石像外,其餘處皆如六層一樣,空空蕩蕩。此時的小天塵又沒見著自己渴望的劍氣劍意,神情一下子沮喪落寞起來,卻是有點失望了。
但見小天塵雖然失望不已,但仍抱一線希望,隻欲是自己不知其中深意而見不得劍氣劍意,而不是真的就空空如也。而後就見他在這七層之中細細查探、步步丈量起來,卻是以期能發現其中蛛絲馬跡而引動劍氣劍意現身;但直到他查探數遍之後,仍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遂死心下來,來到石像之下,斜倚棲身。
卻說小天塵剛剛倚身下來,卻又突然間憶起,這石像好像還沒有探查過。瞬間一驚,直身而起,一步跨出,遠離石像十丈之外,卻是先前他總是在無意間就略過了探查這三尊人形石像,現在想來,卻是讓人又驚又疑。
但見遠離三尊人形石像十丈之後,也不見其有任何異動,略微放下心來,而後就盯著三尊人形石像細細瞧了起來。隻見每一尊石像不論是外形尺寸,還是神情動作,都如真人一般栩栩如生;接著細瞧下去,又發現就連其眉毛胡須也和真人一樣,濃密稀疏有致、長短分布適宜。遂又對這三尊石像的雕刻者敬仰起來,簡直是鬼斧神工。
但瞧了一會兒後,卻是也沒有瞧出其中門道,隻覺石像就是石像,雖然是大家之作,但也不是自己渴望的劍氣劍意,遂又一聲歎息,遺憾道“這莫不是九天宗開宗先輩,否則怎麼會被雕刻成石像置於此處,可惜就是忒寒酸了,連點像樣的氣勢都沒有,哎!”
卻是剛剛歎息完,就聽得一聲回應,道“如何才算有氣勢?”小天塵身處遺憾落寞之中,沒有反應過來,而是直接回道“自然應該劍氣連天,其意具現!可見裂地開天,可見星移鬥轉,可見乾坤再造,可見世界生蓮;如此,方有氣勢可言!”話畢,突然反應過來,這裡就自己一個人,何來第二個人,那又是誰在說話?瞬間既驚又喜,卻是自己終於尋得這七層之地的蹊蹺了。而後,就見其雙眼直直盯著三尊人形石像,卻正好又見中間那尊石像開口道“如你所願!”
隻見石像話落的刹那之間,小天塵就見自己已置身星辰大海。頭上有星辰生滅,瑰麗耀眼;腳下有世界初開,深悠綺麗。見此情景,小天塵終於回過神來,自己這不是尋得蹊蹺而是遇得前輩高人了。但轉瞬之間卻又暗道,怎麼會是石人之身?莫不是某種特殊嗜好?想到此,嘴角一歪,興致昂揚。
卻是嘴角剛歪,就見一隻大如磨盤的拳頭憑空生現,而後迎麵擊來。但小天塵暗地裡早就小心警惕著,因此也不見一絲驚慌,而是瞬間也一拳擊出,準備來個正麵硬剛。
但見兩相拳勢之下,星辰大海退散,藏劍七層重現,而後“哢!”“哢!”“嘭!”聲聲相連,就見小天塵仰麵倒飛出數十丈之遠,卻是不敵這憑空出現的磨盤般的拳頭。而且還在這一拳之下,腕斷臂折,滿臉是血,就連鼻子都被打歪了。
不待小天塵重整旗鼓,就見那磨盤般的拳頭又迅速擊至,繼而又是“嘭”的一聲悶響,就見小天塵又繼續倒飛而出,而後“哐”的一聲砸進塔身牆麵之中。卻是兩拳之下,小天塵敗得乾脆利落,此時渾身筋骨皆散、氣力儘消,就連牆麵都下不得了,隻餘斷斷續續的呼呼喘氣聲和滴滴答答的鮮血滴落聲,證明其還不曾被直接錘死。
卻說兩拳之後,小天塵戰力儘消,但那磨盤般的拳頭卻是依然不曾停下,第三拳又蓄勢待發。小天塵虛眼見得,卻是不欲就此束手就擒英年早逝,而後就見他口中大喝一聲,爆發出搏命之力從牆麵之中掙出,而後直奔七層出口而去。卻是好漢不吃眼前虧,既然打不過,那就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卻見此時,身受重傷的小天塵爆發出搏命之力,逃遁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絕對是他平生第一極速。但讓人無奈的是,那磨盤般拳頭的攻速卻是更快,就在小天塵離得七層出口僅有十數丈距離之時,就已擊至其身後數寸之間;可以預見,下一刹那小天塵就將憋屈早逝在這藏劍之地了。
但小天塵卻是命不該絕,隻見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聲輕喝傳出“夠了!”話未落,拳即止,就見那磨盤般的拳頭瞬間止住,不再落下。
真是之音,小天塵因此逃得一命。
但又見那磨盤般的拳頭雖然應聲止住,未曾落下,但那拳勢拳風卻是不曾也應聲而止,而是繼續刮向小天塵。就見其於這瞬息間又被帶飛數丈,而後一個跟鬥四肢著地,與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摩擦出丈許之遠才堪堪停住。
卻說此時,小天塵離得七層出口也僅僅隻有數丈距離了,哪怕身受重傷,他也隻需一步就能安然逃出這要命的恐怖之地。因此,隻見他瞬息之間就爬將起來,而後一步邁出,但卻是隻見腳起不見腳下,作抬步之姿而不能動彈分毫,卻是已被石像高人禁製了。
不管小天塵心裡有何感想,隻聽得先前那救了他一命的那之音又道“小友,且慢!”
話落之後,小天塵禁製被解開,重新邁步而下,但卻不是邁步逃出這要命的恐怖之地,而隻是把抬起來的腳放下去而已。卻是他心裡也清楚,自己速度再快也快不過神念,所以逃是彆想了,想也逃不掉;遂還是老老實實的把腳放下,不再做無畏的掙紮,不然不僅逃不了,還可能惹怒對方,自討苦吃。
隻見小天塵老實放下腳後,便轉身對三尊石像躬身道“小子無禮,打擾前輩修煉,萬死不辭其咎!”說完,也不見起身,也不見拿眼偷瞧,卻是真的認栽了。他長這麼大,雖然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暴錘,命懸一線,但畢竟是前輩高人出手,是以,也不算難堪,頂多就是憋屈罷了;再者,既然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了,那就還是老老實實認栽的好,否則除了自討苦吃,也不會再有其他更好的果子了。
小天塵致錯後,不得立即回應,但他仍是保持躬身禮數,一動不動,隻是靜靜等待,一時間寂靜無聲。
時間緩緩逝去,直到數息之後,才又聽得那之音的主人道“過來罷!”
“是,前輩!”小天塵聽得,立即回道。而後見他便直起身來,一瘸一拐的走向三尊石像處。
卻見此時,三尊石像也不再是石像,而是恢複了“人身”,生氣勃發、氣勢如淵的前輩高人之身。
而後就見小天塵離得三人丈許距離時,停將下來,再次躬身道“前輩!”而後依然如故,不見起身,也不見拿眼偷瞧。
“今朝是何年?”隻聽那之音的主人開口道。言辭緩慢,語氣深遠,給小天塵一種回憶與現實瞬息輪轉的錯覺,卻是也終於聽出這之音的主人是中間這位高人。
“天玄曆,十二萬八千五百三十二年!”期曆小天塵清楚,立即開口回道。
“我九天教如今何在?”不見中間高人開口,卻聽左邊高人問道。語氣急促,言語之間儘顯擔憂期冀。
九天教?小天塵陷入思索之中,足足一息之後才開口回道“前輩見諒,晚輩卻是沒有聽過九天教之名!”
左邊高人聽得後,先是沉默不語,而後又低聲笑了起來,且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又見他雖放聲大笑,但臉上神情卻是似哭非笑,儘顯悲嗆,就連其乾枯的麵頰之間,也因淚滴成線而肆意橫流。悲嗆笑聲持續了十數息時間,才緩緩停了下來,而後又聽其開口澀澀道“我就知道如此!我就知道如此!”言語苦澀,卻是又痛又憾。
“老三,不必如此!我等活著,九天教就存在!”隻見此言之後,中間高人開口安慰道。說完,又見他接著對小天塵道“剛才聽你說九天宗,何為九天宗?”
小天塵聽得,好似福至心靈,立即道“九天宗乃我人族大宗,隻是早在數萬年前就衰敗消散了。”
“細細道來!”中間高人聽得,立即沉聲追問道,語氣也略顯急促了。
小天塵也隻是入得百煉山後,才被司馬青山和莫迦南普及過一二,了解也著實不多。聽得追問後,隻得撿拾司馬青山和莫迦南的話,原封不動道“九天宗立宗十萬年前,曾為我離塵人族中流砥柱,立下無數滔天大功,如今雖然衰敗消散,但我人族依然莫不敬仰!”
“據傳六萬年前的一次百族大戰中,九天宗高層戰力一戰皆隕,而宗門後輩青黃不接,以致宗門駐地九天福地淪落成是非之地,往後數千年間,就徹底煙消雲散了,我人族莫不遺憾痛惜!”
“九天宗衰敗消散之後,有大能出手,封禁九天福地,更名為百煉山,一來保留我人族砥柱九天宗光輝印記,二來以作我人族後輩子弟曆練成長之地!”小天塵一口氣說完,停了下來,但見神色卻是猶意未儘。
但卻是剛剛停下來,又見中間高人眼神示意,無奈,隻得繼續道“據小子所知,九天宗護宗聖獸天目尊者依然健在,小子先前還有幸見過一麵,更多的小子也是不知了。”說完,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道“小子也隻是入山曆練的後輩之一。”下一句‘就遭了這毒打,受了這無妄之災’卻是沒敢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