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出頭,未出試煉之期,蓋世天驕無疑!”
“哼!”
“傾言,你討厭他嗎?”
“流氓!”
“你討厭他嗎?”
“我恨不得吃了他!”
“為何?”
“他、他、、、他打我屁股!”
“他還罵我破小孩兒,讓我和尿玩泥巴!”
“他還讓我叫他大師兄,不叫就打斷腿!”
“他、他、他、、、”
“哇!……”
顧傾言說著說著,直覺百般委屈,萬般辛酸,嚎啕大哭起來。
顧南九見狀,悲從心起,安慰不是,不安慰也不是,眼角瞬間濕潤,抬頭仰天,滿麵悲涼。
席輕風見狀,麵色不改,隻是靜靜聽著,至於其內心何般模樣,實不可知。
一息、兩息、三息、、、
顧傾言這一哭就是百十息之久,平複心緒後止住哭聲,不待席輕風開口,就輕聲道“娘,我嫁他!”
顧南九聽得,瞬間滄桑,華年不再,蕭瑟悲涼。
席輕風聽得,點點頭,又搖搖頭,輕聲道“為何?”
“他是蓋世天驕,嫁給他,是我之辛!”顧傾言低聲回道。
“不是!”席輕風搖搖頭。
“其實我也不是如何討厭他,隻是、隻是、、、”顧傾言低頭默然,一息之後才抬起頭來。
“隻是什麼?”
“他顯擺!自負!”
席輕風搖搖頭。
“他太強,我生出了嫉妒之心!”顧傾言落寞聲道。
“為何?”席輕風好奇,也覺不可思議,顧傾言如今也是天驕之屬,居然會因為同齡人太強而生出嫉妒之心?
“他強得背影都不可見!”
“他強得同境無敵,越境橫推!”
“他很強勢,誰不服,他就要踏平!”
“他踏馬四域,大勝而歸,聖宗內已經傳瘋,雖然很多人不信!”
“但我知道,那就是他!”
“除了他,沒有人能在四境修為就這般強大,這般強勢!”
“隻有他,才能這般!”
話畢,又再次沉默下去,但見其麵色,卻是明顯心暢開來。
顯然,一番嚎啕大哭,一番心裡話訴說,委屈也好,辛酸也罷,都已付之東流,
“那你還討厭他嗎?”席輕風見狀,欣慰麵色,再問道。
“不討厭!”顧傾言搖搖頭。
“那你喜歡他嗎?
“不喜歡!”
“好!”席輕風點點頭,一字道好,說完,又接著道“那你原意嫁給他嗎?”
“……”顧傾言無言,顯然,他也不原意就這般嫁給林霸天,哪怕他是蓋世級的少年天驕,也不原意。
她有自己的誌向抱負,如莫向陽般,風華絕代,一心問長生,無關兒女情。
“聽說他也不願意娶你!”顧傾言無言,席輕風見狀,低聲一歎。
“什麼?”顧傾言好似沒聽清,低聲嘟噥,而後刹那之間,又見她抬起頭來,暴怒麵色,暴怒聲道“他不願意娶我!?”
“他憑什麼!?”
“他是蓋世天驕!”席輕風恍惚模樣,低沉聲道。
“蓋世天驕怎麼了?”
“他說不願意就不願意?”
“姑奶奶都沒有不願意!”
“他憑什麼?”
“他不願意,姑奶奶還願意了?”
“他不願意,姑奶奶還非得嫁了!”
“姑奶奶要讓他知道開罪姑奶奶的下場!”
“姑奶奶要讓他、要讓他、、、”
“哼!”
“反正姑奶奶嫁定了!”
“由不得他不願意!”
顧傾言如同暴怒的小獅子,狠話連珠炮般,聽得顧南九滿麵悲涼也瞬間呆滯,這是我的心頭肉?確定是我的心頭肉?
左一個姑奶奶,右一個姑奶奶,我顧家的大家風範去哪兒了?我顧南九謙謙君子的垂範熏陶去哪兒了?
這混元聖宗一行之後,就這般‘潑皮流氓’模樣了?哪還有半點女兒家該有的言行舉止和風華翩然?
還有,先前說這林天塵是流氓,自負、自大,自以為是,但現在,也值得考究了啊!
而見席輕風,也與顧南九一般模樣,小嘴圓張,呆滯麵色。
眼前這暴怒小獅子般的‘潑皮流氓’,是我的女兒?是我那乖巧可愛、謙謙有禮的女兒?
席輕風滿臉駭然,滿臉不可思議,轉向顧南九,兩人刹那間的對視,無聲,無言。
但心思卻非同一般的一致,這傾言的委屈辛酸或是她自己找的,這林天塵的自負顯擺也或是她的一家之詞,這暴怒的小獅子或已經不是我們的心頭肉,這、、、
顯然,這一通連珠炮的狠話之後,顧傾言失去了顧南九和席輕風的信任。
但她毫無所覺,仍氣怒之中,胸膛起伏,麵色陰沉,不知是在想怎麼收拾林霸天,還是在想怎麼收拾林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