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這、、、”白千裡不解,還欲再言。
但話沒說完,就被夏無斷打斷,隻見他渾身氣勢一震,低沉聲道“長生不可培養!”
“大族非是乞憐!”
“但有所阻,戰!”
“不戰不得長生,不戰何證大族!”
夏無斷隻言片語,儘顯血腥冷酷,聽得白千裡麵色一震,滯呐無言。
長生不可培養,非踏過累累屍骨,趟過泊泊血流,不可得。
大族非是乞憐,非戰廢環視惡狼,至其族滅家破,不可證。
但有所阻,戰!
以身為力,以魂為源,以命相搏,戰出一片天,曜日之天。
夏無斷之意,白千裡了然,但終究太過殘酷,他於心不忍。
但如之奈何,百族爭霸大世,如若憂慮死傷,如夏無斷之言,問道止途,長生不得,族滅家破,小族弱族,如之奈何。
思慮至此,白千裡麵色幾番變換,搖搖頭,不再多言。
宗主有言,順其自然,那就順其自然罷。
就是不知,我人族這些年輕天驕,是趟過這條血河?還是成為被趟之河?是踏過累累屍骨?還是成為被踏屍骨?
百千裡心底暗歎。
……
又見天虞戰殿峰,百丈樓船內,忠義王鐘離儘義雖無言語,但老臉卻是笑開了花,這便宜弟子真給他長臉。
前番顧家大喜,就讓他有千年一出的大風頭。
今番一戰二,同時對決兩大絕世天驕,修為境界均高過自己一籌的兩大絕世天驕,毫無敗像,又讓他大出了一把風頭。
思慮至此,鐘離儘義老臉笑開了花,嘚瑟聲道“祝安陽和司馬天賜,這兩小家夥還是不錯!”
“千年前,本王也不過如此!”
但見此言一出,百丈樓船氣氛瞬滯,戰殿殿主戰天王東方戰、大喜麵色瞬間青紅,戰殿副殿主破天王古風來、大喜麵色瞬間青紅。
乾,這老東西,風頭出儘,還閒言碎語,東方戰和古風來心裡大罵。
“師叔,本王聽說,這小家夥本事都是他自己尋來的,可與您沒有半點乾係!”東方戰心裡大罵,嘴上也不軟,反諷開來。
“師叔,本王也曾聽說,多次聽說!”古風來也非易與之輩,東方戰話畢,不待鐘離儘義開口,就跟著接上。
“是嗎?”鐘離儘義花開麵色不變,一聲輕疑,接著道“流言止於智者!”
“師叔不在乎這些虛名!”
乾,反諷不成,又被暴擊,東方戰和古風來心裡大怒,人心不古,不外如是。
……
又見太華長老峰,百丈樓船內,熊霸天一邊哢哢吃竹,一邊噗噗噗噗。
而見其身左右,非是聖宗大能長老,而是一龜一豹,龜色墨青,大頭掛牙,豹環雷霆,嘴角哈喇。
“大哥,四弟得了多少好處,三弟也要!”墨青玄龜赤海天玄,大頭探出三丈之長,一邊不忿,一邊討好。
“大哥,四弟可定得勁!”紫雷繞身雷霆風豹,大嘴微張,哈喇子掛瀑,念念叨叨。
“噗!”熊霸天一口渣渣,大黑眼圈微動,哇哇道“吃!吃!吃!”
“大哥,可以咬上一口?”雷霆風豹聽得,瞬間大喜,哈喇子一收,驚喜聲道。
“啪!”但不待熊霸天回應,就見赤海天玄一個青尾,啪聲脆響,然後又聽它氣急聲道“二哥,你一天就知道吃、吃、吃!”
“大哥的意思,是四弟吃了好東西!”
雷霆風豹大喜麵色瞬滯,一聲訕笑。
赤海天玄見狀,也不理會,又轉向熊霸天,討好道“大哥,三弟也要吃!”
熊霸天毫不墨跡,遞出掌中吃掉半截的紫色靈竹,哇哇道“吃!吃!吃!”
“大哥!”赤海天玄見狀,大為不忿,語氣含怒。
熊霸天毫不在意,瞬間收回,哢哢哢哢,噗噗噗噗。
赤海天玄無語,氣怒,大頭一探,拉至十丈之長,繞著雷霆風豹脖頸就是一纏,十圈不止。
雷霆風豹大眼翻白,長舌墜地,嗚呼哀哉模樣。
……
“生不逢時!生不逢時!”又見擂台邊沿,境至通玄大圓滿的季武,麵色悲戚,嘴裡叨叨叨叨。
想他季武,先天極境,金丹天驕,自從遇得林霸天開始,就好似背運覆身。
先是於聖宗百萬後輩弟子麵前,被一擊而敗,躬身拜認大師兄;後又於青蓮宗師兄弟麵前,被一巴掌拍暈,丟儘臉麵。
而再往後,修煉也不再一馬平川,哪怕如今也修得通玄大圓滿,境不低顧宣、邊溯,但受了多少傷,吃了多少苦,每每想起,都淚流滿麵。
但他季武,不怕受傷,不怕吃苦,就怕仍不敵林霸天,洗不去屈辱,揮不去噩夢。
因此,十數日前聽聞林霸天現身消息,就直欲找上門去,搏命也要一戰。
但後又聽得傳言,林霸天將於十日之後,戰殿擺擂,一戰白衣玄祝、青衣司馬,心裡大喜,急忙壓住,欲一觀再擇。
但一觀之後,此時此刻,麵如土色,直接被打入深淵。
搏命一戰?博自己的命,還傷不得他林霸天,生不逢時,生不逢時。
季武落寞,悲戚麵色,一觀大戰,入心,破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