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揍的鼻青臉腫的宋老三拎著斧頭跌跌撞撞走向後山,秦漁捏了個法術,就那麼跟在宋老三身後。
彆人都說這個邋遢漢子是瘋子,但秦漁卻覺得並非如此,這個宋老三的眼神太過清澈堅定,沒有真正瘋子眼中那種錯亂迷茫。
後山這片地方是純粹的石頭山,山上幾乎寸草不生,自然也不會有那種漫山遍野的黑樹。
邋遢漢子住的地方在山頂上,附近也就他們一家。剛才那個婦人牽著孩子就站在路邊等他。看到邋遢漢子臉上的傷,那個婦人麻木的臉上露出心疼的表情,整個人這個時候才顯得有了幾分鮮活的人氣。
婦人幫邋遢漢子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塵雜草,邋遢漢子也沒說什麼,任由婦人拍打著,而後三人一起走回屋子。
房子不大,但收拾的乾乾淨淨,全然不像邋遢漢子和婦人的穿著,進屋之後,婦人從櫃子裡取出來小半瓶藥酒,想要給漢子塗抹傷口,卻被漢子揮手拒絕,徑直走進了裡屋,在裡屋中擺著一張床,床上用被子蓋著一截黑色木頭。
邋遢漢子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撫摸在木頭上,臉上是說不出的悲傷。
秦漁就站在邋遢漢子旁邊,眉頭皺起,這木頭,好重的妖氣。
之前漫山遍野的黑色樹木上可沒有這種妖氣。
沒有驚動這一家子,秦漁默默從屋子裡麵走了出來,這家人有故事,而且八成是不太美好的故事,秦漁不想聽這種故事,苦難的情緒會傳染蔓延,與其在這裡刨根問底問來問去,不如直接解決造成苦難的根源。
遁光拔地而起,直奔山下的木姆娘娘廟。
不用特意尋找,這木姆娘娘廟就在木姆鄉中央最顯眼的位置,香火鼎盛,來祭拜的人絡繹不絕,在龍虎望氣術的視野中,香火願力如同一張大網,將整個木姆鄉都囊括其中,最中央的就是木姆娘娘廟。
“香火邪神?”
秦漁懸停在木姆娘娘廟上空,望著廟中泥塑的金身。
木姆娘娘的金身是一個分不清年齡的女性,左手托著一朵臉盆大小的靈芝,右手則是托著三個做嬉笑狀的嬰兒?看上去慈眉善目,再結合木姆鄉認乾娘的習俗,有幾分模仿送子觀音的意思。
來往的香客俱都言笑晏晏,一片歡聲笑語,無論男女,衣著雖然不算精美,卻都穿戴齊整,顯然家中還算富足。大街上更是一個乞丐都看不見。這場景彆說在木姆鄉這等山林中的偏僻小鎮了,就算是在各洲首府,百姓也少有達到如此生活水平的,像是秦漁他們村子那般,被欺壓的隻能逃進山林之中求活的才是正常。
如果隻看此地百姓的生活狀態,這位木姆娘娘可以稱得上守衛一方百姓的福德正神,隻可惜,這神像上傳來的氣息顯然並非如此,在看似祥和的香火神力下,分明是濃厚到化不開的血腥氣,這感覺,比當初的五通神廟還要讓人不適。
國亡之際多出邪神淫祀。
“可惜了,對付五通神的法子不太適合直接套用在這裡。”
秦漁掃視了一圈,人群熙熙攘攘,直接出手炸毀神廟,怕是會傷及許多無辜,若是驅散人群,且不說這些被洗腦的百姓肯不肯,這個木姆娘娘必然會有所戒備。
“既然如此,那就隻能這樣了。”對付非常之事,自有非常之手段。
秦漁屈指一彈,一頭魔靈從六合天魔幡中飛了出來。
六合天魔幡上的這些魔靈源自無量諸天秘魔玄經上的秘法星宿參同契,這門魔法修行到越後麵,身體畸變的程度也就越大,直到最後變成一團不可名狀之物。六合天魔幡這件源自白骨神君的法器能夠壓製這些魔靈,讓這些被收入六合天魔幡的魔靈們恢複原形,自然也能撤去這股力量,讓魔靈們畸變的更為恐怖。
這些魔靈的原身大多都是深海中的生物,本來就奔著互相看不見隨便長長,畸變之後就變得更加怪異。
秦漁點出來的這頭魔靈雖然實力不過煉氣第三層,但若是論長相,卻是一眾魔靈中最醜陋怪異的幾個,渾身上下呈現深淺不一的血紅色,皮膚光滑好似果凍,上半身蠕動著拚湊出來隱約的人形,下半身卻像是樹根一般分成無數股,末端還生出一圈又一圈的牙齒,看一眼就san值狂掉。
不出所料,魔靈出現在人群中的一瞬間就引起了極大的騷動,尖叫和嘔吐聲哀嚎聲不絕於耳。
在秦漁的操縱下,這頭魔靈僅僅是揮舞了幾下觸手,人群就陷入了極端的恐慌之中,外圍的人群不要命的逃竄,那些還在木姆娘娘廟中的人來不及逃走,隻能聚集在木姆娘娘金身周圍,祈求著泥塑的神像能夠給自己帶來庇護。
秦漁混在人群中,鼓動著眾人情緒。
“木姆娘娘保佑,木姆娘娘保佑。”
“妖魔,是妖魔,求木姆娘娘顯靈庇佑!”
人群擠在廟宇之中,在秦漁暗戳戳換了好幾種聲音鼓動之後,齊刷刷朝著木姆娘娘神像叩拜。
眼見時機已到,秦漁暗戳戳放出星神孔神君。就見到一道五彩霞光從神像頭頂飛出,化作一位手捧五色靈芝,相貌與木姆娘娘神像有七八分相似,穿著更是一般無二的女子,在“妖魔”即將撲入神廟的一瞬間放出五色霞光護住了整座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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