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秦漁報出來意,那女子眼中的警惕戒備之色散去大半,正欲開口,卻被身後的男子拉住。
“蘇師妹且慢,我看此人麵相奸猾,所說之話也不儘詳實,還是小心些,莫要上了這小子的當。”
白衣男子上前一步,神色倨傲,臉上惡意毫不遮掩。
秦漁麵色一冷,皺眉看向白衣男子,語氣有些發冷。
“這位道友,咱們素未相識,秦某自問應該未曾得罪過道友,道友上來就口出惡言詆毀貧道,不太妥當吧。”
白衣男子不屑冷哼一聲,他的確不曾見過秦漁,也談不上什麼得罪。但此時節,正值關陰姥姥放出觀陰池的洗練名額,秦漁又攜長輩書信前來拜會關陰姥姥,說不定就是和自己所求之事一致,雖然觀陰池足以兩人洗煉肉身,但少一個競爭對手,自己洗煉的資源不就多一分,如此何樂而不為也。
“苟清河師兄稍安勿躁,且待小妹與這位師兄問些話,我看這位師兄麵相也非是奸惡之人,若是家師故友來訪,也省得鬨出什麼誤會。”粉裙少女悄無聲息的掙脫了白衣男子拉住她衣袖的手,往旁挪了兩步。
白衣男子皺眉,繼續說道“蘇師妹,你閱曆尚淺,還不識這些人間鬼魅,這賊子…”
“我還道是關陰前輩弟子,原來這位白衣狗…狗道友非是此地主人家,既然非是主人家,主人家都不開口,狗道友又胡亂狂吠些什麼。”
“你罵誰是白衣狗!”
白衣男子額頭青筋狂跳,咬牙切齒。
“自然是誰在狺狺狂吠,罵誰,怎麼,連衣服顏色都分不清了,也是,聽說狗妖眼睛不像人眼,分不清那麼多顏色。”
論牙尖嘴利嘲諷譏笑,這位白衣男修士明顯遠遠比不上深諳此道的秦漁,不過三兩句話便讓其破防。
“哼,粗鄙,不知所謂,既然是替長輩送信,怎麼不說長輩何人?送的信箋呢?把信箋拿出來,你可以走了。”
白衣男子深呼吸幾口,平複下心境。這下輪到秦漁有些尷尬了,星無垠讓自己給關陰姥姥送信沒錯,但星老怪的名頭怎麼看也不適合光明正大說出來,至於把信箋交出來那就更不可能了。
“家師名頭你也配聽,你算老幾,至於信箋,就不麻煩狗道友你了,等見到關陰前輩,我自會親自將信箋交給關陰前輩,轉交信箋?你還怪通人性嘞,謝謝啊。”
“你!”
白衣青年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情緒直接被秦漁一句通人性整的徹底破防。
“苟師兄你冷靜一點,還有這位秦道友,你也少說兩句。”
粉群女子在一旁憋笑了許久,此時見到二人火藥味越來越足,眼看就要動手,趕緊憋住笑,出言勸阻。
說實話,這些時日她也煩透了這個苟清河,明明也是來求師傅的觀陰池洗煉肉身,偏偏整天一副自命不凡,鼻孔看人的模樣,仗著自己有個赤牛境的宗師師父,不出三兩句就要指點彆人,實在煩人得緊,自己每日回洞府都要同身邊的姐妹吐槽上半個時辰,若不是姥姥下命,自己才不想搭理這個人,方才秦漁一通罵詞,用詞新穎,言語犀利,著實給自己聽爽了。不過這個苟清河討厭歸討厭,一身修為法器卻很是厲害,這位秦道友也是個妙人,說不定還是家師故人之後,不能眼看著他吃虧。
“蘇師妹,不用擔心,這種小賊,取他首級不過反掌之間,既然他說他是來送信,我便給師妹你麵子,等我擒下他,搜出信箋,若是真的來送信,懲戒一番打發走了也就算了,若是招搖撞騙,哼哼,我定要讓他知道知道逞口舌之快有什麼後果!”
“苟師兄,不可……”
粉裙女子還待再勸,白衣青年卻已然出手,一道烏黑劍光從背上劍鞘中飛出,伴隨著陣陣陰風,烏黑劍光在空中一震,分出九道影子劍光斬向秦漁。
“嘿,急了,果然狗急了會跳牆,還好貧道尤擅打狗棒法。”
秦漁絲毫不怵,麵對白衣青年苟清河放出的劍光,先是伸手一揮,將星宿神殿的虛影放了出來,無窮星光垂落,將周身護了個嚴嚴實實,而後屈指一彈,南方七宿星力自朱雀神殿中飛出,化作火羽箭矢迎向苟清河的烏黑劍光。
不得不說,這個白衣狗雖然欠揍了一些,但一手劍法卻相當不錯,尤其是他那口飛劍,似乎品階極高,劍光能隨時分出劍影,將秦漁放出的火羽箭矢儘數攔截。
試探了十來個回合,秦漁的火羽箭矢一直未曾突破烏黑劍光防禦,反倒是白衣青年的飛劍鋒銳異常,逼的秦漁不得不上下飛遁,躲避劍影攢刺,但秦漁不僅沒有絲毫憂慮驚慌,反而是放聲大笑起來。
“你這小潑皮賊毛,失心瘋了不成,笑個什麼。”
苟清河越發焦躁,聽到秦漁的笑聲,兩條劍眉都快擰成一團。
“當然是笑你,難不成還能笑彆人,銀樣蠟槍頭,原來是個樣子貨。”
“不知所謂,當真是瘋了,死到臨頭還在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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